“你接下来打算去哪?”他问。
“不是去哪。”她站在门口,望着渐亮的天空,“是找什么。不是逃,也不是拖,是要把‘门扉’的根挖出来。要么毁掉所有‘特殊士兵’的执念源头,要么让血脉共鸣永远失效。”
老兵沉默。
“你一个人?”他问。
“不是一个人。”她摸了摸怀中的笔记,“你还在,书店还在,他就没真正离开。只要这地方还能亮着灯,就不是终点。”
她转身走进里屋,取出一块旧木牌,上面刻着“引魂居”三个字,是父亲手书。牌面有裂痕,她用细线缠了又缠,最终挂回门楣。木牌轻轻晃动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清晨的风穿过门缝,吹动桌上残页,那页关于“隔灵结界”的符纹在光下若隐若现。
她将铁钩握紧,又松开,再握紧。
“我不会再让他们靠近他。”她说,“也不会再让他们牵着我走。这一回,是我选的路。”
老兵看着她,忽然道:“你变了。”
“不是变。”她系好腰带,抬头,“是终于看清了。以前我以为只要护住他就够了,现在我知道,光护不住。必须断根。”
她走向门口,脚步没有停顿。
老兵跟上,魂影贴地而行,像一道不肯离队的影子。
晨光洒在巷口,书店的灯还亮着,微弱,却坚定。
她最后回望了一眼,木牌在风中轻晃,灵丝微光闪烁。
随即转身,走入光中。
铁钩在腰侧轻轻摆动,每一次晃动都敲在地面,发出短促的声响。
一步,两步,三步。
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与老兵的残影交错,像两条终于并行的命线。
街道尽头,一辆早班环卫车缓缓驶过,水花溅起,打湿了路边一张残破的传单。
传单上印着城市地图,某个角落被红笔圈出,旁边潦草写着:“第七区,变电站旧址”。
林小满的脚步没有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