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了口气,神魂被猛地弹回现实。
睁眼瞬间,他发现自己还站在废墟上,头颅悬浮在半空,猴王金箍棒扛肩上,血河腥气扑面。
时间……停了?
不,是刚回溯完,重新开始。
他低头看手腕,刚才在旧货摊的幻象里,他用指甲划破舌尖,血滴在玉珏上,看清了箱底铭文。那时他顺手从袖口撕了条布,蘸血写了五个字:**我不是凡种**,绑在手腕上。
现在,布条还在。
血字模糊了,但没掉。
他靠这个锚定了自己。
否则,刚才那一轮回溯,他早被洗成空白。
他抬头看头颅。
头颅也看着他,眼珠缓缓转动,额心裂痕渗出黑雾,凝成三个字:
“你……找死。”
林玄冷笑:“你才刚醒,我就送你回去睡。”
他抬手,想把玉珏收起来。
可就在他指尖碰到玉珏的瞬间,异变再生。
玉珏突然震动,青光大盛,把他整个人裹住。他神魂又被拉了一下,眼前画面一闪——
旧货摊,老头抬头,眼里青光闪过。
箱子底部,铭文清晰:**齐天人皇·镇魂使**。
然后是奶奶临终那晚,她枯瘦的手抓住他,嘴唇动着,说的不是“你不是凡种”,而是:
“**玉珏合,时空逆,命格重写,唯你不可替**。”
话音落,画面崩。
林玄猛地回神,冷汗浸透后背。
他终于懂了。
这不是简单的回溯。
每一次他拼合玉珏,时间就会倒流到买箱那天。
然后一切重来。
头颅现世,牛魔王抢夺,佛门虚影,青璃残音……全都会再演一遍。
这是一个循环。
而他,是唯一记得上一轮的人。
他低头看掌心的玉珏。
裂痕更深了。
像是撑不了几次了。
他忽然想到什么,抬头看猴王。
猴王也正看他,金瞳里映着他的影子,嘴唇动了动:
“刚才……我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