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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女娲的苏醒（第2页）

五百年前，天庭崩塌的夜。他站在补天石前，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刃，对面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猴子，金瞳黯淡，像是被抽走了魂。

“活下去，”他说，“用我的名字。”

然后他挥刀，不是砍向猴子，而是撕开自己的胸膛，把一团燃烧的东西塞进补天石里。那团东西……是神魂。

猴子的神魂。

而他的身体，开始石化，从脚底往上蔓延。

画面断了。

林玄跪在地上，鼻血、口水、眼泪全流下来，控制不住。那不是看，是亲身再经历一遍。撕神魂的痛，封印时的窒息，还有最后那一刻——他看着猴子睁开眼，喊出第一声“影中人”，然后笑着化成石头。

“所以……”他喘着，声音发抖，“我不是在帮猴子觉醒？我是把他塞进去的那个人？”

女娲虚影低头看他，声音平静：“你不是编剧，林玄。你是剧本的封印者。齐天大圣的神魂，是你亲手藏进去的。”

“那我算什么？”他抬头，笑了一声，“工具人？背锅侠？还是……替死鬼？”

“你是镇魂使。”她说，“唯一能承受神魂反噬而不崩解的人。因为你本就不该活着。五百年前你就该死，是你用自己的命，换了齐天一线生机。”

林玄没说话。

他低头看造景箱，箱中世界，猴王正抱着头，像是承受着什么巨痛。而箱体本身在共振，频率和刚才那股记忆洪流一模一样。

他忽然明白了。

不是他在影响猴王。

是猴王在感应他。

他把胎记贴在箱体上，像接线员一样，把那股震荡波导出去一部分。箱中猴王的痛苦立刻减轻，金瞳缓缓睁开，望向虚空，像是在看某个方向。

——看的是他。

女娲没阻止，只是退后一步，抬手指向地面。

轰。

整座山腹裂开，岩层崩碎，露出下方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机械结构。齿轮、轴杆、传动带，全由某种黑铁铸成，缓缓转动，发出低频嗡鸣。那声音不像是机器，倒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。

林玄愣住了。

“天道……是机器？”

“它是收割机。”女娲说，“收割神魂，维持运转。你封印齐天大圣，不是为了救他，是为了不让他的神魂被它吃掉。”

林玄盯着那齿轮，忽然笑了。

“所以现在呢？我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，结果发现整个世界是个大型流水线？神仙是零件，我是报废前的最后一个调试程序？”

女娲没回答。

他也不需要回答。

他低头看着造景箱，手指还在发抖，但胎记己经不烫了。他把箱子抱起来，像抱个快递包裹，往裂口边缘走。

“你说我是镇魂使，”他边走边说，“可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
他停下，回头。

“如果这玩意儿是收割机，那谁是操作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