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仑中文网

第23章 山神（第3页）

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，路面是平整的土路，两旁是成片的稻田，绿油油的稻苗在风中起伏，像翻涌的绿浪，一首延伸到天边。

偶尔能看到几个农人在田间劳作，他们戴着斗笠，穿着蓑衣，蓑衣是用棕榈叶编的，颜色呈深褐，与绿色的稻苗形成鲜明对比。

农人的手里握着锄头，锄头扬起又落下，动作缓慢却沉稳，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田埂上，带着岁月沉淀的熟练。

公输赞掀开马车窗帘，窗帘是浅蓝色的纱帘，透过纱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。她看着成片的稻田，轻声说：“这里的稻田真好看，比皇城郊外的麦田更绿，更有生气，像一块巨大的绿毯子。”

王将来凑到窗边，目光落在远处的村庄，村庄里的房子都是青瓦白墙，屋顶的青瓦排列整齐，墙面刷得雪白，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的院子里种着桂花树，树枝伸出墙外，开着细碎的黄花，香气随着风飘过来，淡淡的，却很清晰。

“前面就是清溪镇了，你看，村里的房子都是青瓦白墙，还有小桥流水，桥下的水很清，能看到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，像画一样。”

马车停在村口时，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老汉正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抽烟，老槐树的树干很粗，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，树枝茂密，像一把巨大的伞，遮住了大片阳光。

老汉手里拿着一根长烟斗，烟斗是用竹子做的，烟锅里装着烟叶，正冒着淡淡的青烟。他见马车过来，连忙站起身，手里还握着烟斗，动作有些迟缓，却透着一股朴实的沉稳。

县令从马车上下来，快步走到老汉面前，介绍道：“李老汉，这位是京城来的景麟王，想请你带个路，去沼泽那边找些人，还望你能帮忙。”

李老汉连忙躬身行礼，动作有些笨拙，却很恭敬。

他的声音带着苍老的沙哑，像被砂纸磨过：“草民参见王爷。沼泽那边危险得很，最近更是不太平，要是想去，得先去山神庙献祭，给山神老爷上炷香，不然山神会生气的，到时候怕是会遇到危险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山神是好神，保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，这些年没少受山神的恩惠。献祭的东西也不用贵重，几穗晒干的稻谷、几个刚摘的野果就行，山神老爷不贪这些，图的是个心意。”

陈昭点头：“那就先去山神庙，按你说的做。”

李老汉在前引路，他的脚步有些蹒跚，却很稳，每一步都踩得很实。

几人跟在后面，沿着村中的小路走。村里的小路铺着青石板，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，缝隙里长着细小的青苔，踩上去有些滑。

小路两旁是青瓦白墙的房屋，家家户户的门口都种着桂花树，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，淡淡的，却很持久。

偶尔有几只鸡在路边踱步，它们的羽毛呈黄色，昂首挺胸地走着，见到人也不害怕，反而歪着头看，像是在打量这些外来者。

山神庙在村子后面的山脚下，是一座小小的石屋，石屋的墙壁是用灰色的石头砌的，石头之间的缝隙用泥土填实，屋顶盖着茅草，茅草有些发黄，却很整齐。

门口挂着两个褪色的红灯笼，灯笼上的字己经看不清了，只剩下模糊的红色痕迹。

门楣上刻着“山神祠”三个字，字迹己经有些模糊，却能看出刻字时的认真。

庙前有一块平整的石板，石板是天然的，表面被磨得光滑，上面摆着几个破旧的陶罐，陶罐里插着几根己经干枯的香，应该是村民献祭用的，旁边还放着几穗稻谷和几个野果，显然刚有人来过。

“献祭很简单，把东西放在石板上，对着庙门拜三拜，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，求山神老爷指路就行。”

李老汉说着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，布包是粗布做的，颜色呈深灰。

他打开布包，里面是几穗晒干的稻谷，稻谷的颜色呈金黄，颗粒。他把稻谷放在石板上，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野果，那野果呈浅红色，表皮光滑，带着新鲜的水汽，应该是今早刚摘的。

李老汉对着庙门躬身拜了三拜，动作虔诚，嘴里还小声念叨着：“山神老爷，今日有京城来的贵人要去沼泽寻亲寻友，求您老人家指路，保佑他们平安去，平安回，也保佑咱们清溪村民风调雨顺，无灾无难。”

陈昭几人也照着做。

公输赞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两个野果，野果是刚刚在小镇买的，还很新鲜，她轻轻放在稻谷旁边，双手合十，对着庙门躬身拜了三拜，眼底带着几分真诚的祈愿——她虽不信鬼神，却希望这次能顺利找到屠龙卫，大家都能平安。

王将来站在她身边，拜祭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，见她拜完，悄悄递过一块手帕，让她擦了擦手。

顾云琛则显得有些急躁，拜得很快，心里却也盼着能早点找到沼泽，看看那所谓的“山神”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
陈昭拜祭时，目光落在庙门的缝隙里，隐约能看到里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石像，石像的材质像是青石，看不清具体模样，却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，不像黑市的暗狼那样凶狠，也不像大齐刺客那样阴冷，反而让人心里莫名安定。

拜完之后，李老汉领着他们绕到山神庙后面，指着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路。小路很窄，只能容一人通过，路面上长满了青苔，还有不少碎石，看起来很少有人走。

“顺着这条小路往上走，走到第三个岔路口，往左拐，再走半个时辰，就能看到沼泽的边缘了。”

李老汉说着，指了指小路尽头的方向，“那片沼泽常年有雾，你们到了之后要小心，别走进雾里，雾里的路不好认，容易迷路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，递给陈昭：“这里面是雄黄粉，沼泽边蛇虫多，撒点雄黄粉能防着点。

草民还要回去给老婆子和孩子做饭，就不送各位了，祝各位一路平安。”

陈昭接过布包，对着李老汉躬身道谢：“多谢老人家，此番多谢你带路。”

李老汉连忙摆手：“王爷客气了，能为王爷做事，是草民的福气。”

他说完，对着陈昭拱了拱手，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，脚步虽然缓慢，却很稳健，很快就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拐角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