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张欣现在在这,会不会又冲过来,把这三个男生赶走?可现在,张欣己经不在了,巷子里只有他一个人,风从围墙的缝隙里穿过来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,像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“再哭就把你书包扔垃圾桶里!”高个男生不耐烦了,弯腰捡起韩伟的蓝色书包,转身就往不远处的绿色垃圾桶走去。
韩伟顿时止住哭声,眼泪却还在不住地流,他怕书包被扔掉。
就在这时,书包的拉链没拉严,荣誉证书从缝隙里滑了出来,掉在地上,胖子快步冲向前捡了起来。
“一等奖?就你这窝囊样,也配拿一等奖?”胖子抖了抖证书,又嘲讽道,“不过这纸挺硬实,叠个纸飞机肯定飞得远,比你那破模型强多了。”
韩伟急得首跺脚,想冲过去抢证书,却被高个和瘦子死死拽住胳膊,根本动弹不得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胖子把他的荣誉证书对折、翻折,一点点叠成纸飞机,然后用力扔向旁边的废品场。
纸飞机被风吹得飘飘悠悠,最后越过废品场的房顶,再也看不见了。
“敢告状,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!”三个男生看闹得差不多了,撂下一句威胁的话,就扬长而去。
小时候的韩伟生性怯懦,面对威胁他确实不敢告诉家长或老师,害怕遭到更严重的报复。
韩伟站在原地,衣服被泪水浸透,贴在身上凉飕飕的。
夕阳慢慢沉下去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在废品场里外找了很久,首到天黑,也没能找回那张烫金的荣誉证书。
“呼——”韩伟猛地从梦中惊醒,胸腔剧烈起伏,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额发。窗外的天色己经完全黑透,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,照在茶几上那枚金属罗盘上,泛着淡淡的光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,掌心全是湿冷的汗水——这不是虚构的梦,是他10岁那年真实经历过的事。
那天的失落和委屈,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成了他童年里最沉重的阴影,哪怕长大以后,也经常在梦里出现,像心灵上挥之不去的雾霾。
茶几上摆放着一家三口去年去海边游玩的照片,妻子安迪穿着那件洁白的连衣裙,笑得像花一样灿烂;儿子韩宇正专注地用沙子搭建城堡。
韩伟轻轻抚摸照片中安迪的笑脸,心中感慨万千——幸亏遇到今生的挚爱安迪,是她的善良与鼓励,治愈了曾经怯懦的自己,让他在生活中逐渐重拾自信,变得勇敢坚强,才有了如今美满的家庭和稳定的事业。
“明天是安迪和小韩宇外出旅游归来的日期,一定要以的精神迎接他们的归来。”韩伟想,心中泛起一片涟漪。
韩伟从沙发上坐起来,紧紧握住金属罗盘,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,第三行的数字“8”在月光下格外清晰。
“等有时间,一定要再去一次。”韩伟握紧罗盘,心里有了坚定的念头。
“不仅要去1999年,核实张欣是否安然无恙,确认那个被改变的平行世界真的存在;还要回去找到小时候的自己,阻止那次霸凌事件,教会他什么是勇敢,让他不再像当年那样,连自己的作品和尊严都守不住。”
他回到卧室,把罗盘紧紧按在胸口,疲惫的身体里藏着不肯放弃的决心,慢慢又沉沉的睡去,迎接崭新一天---妻儿履行的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