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张守义!”苏棠兴奋地用手势告诉我,水晶里的人影正是张守义,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,像是在沉睡。
他手里的小瓶子上刻着与传承信物相同的齿轮纹路,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,与我手掌伤疤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我伸手去拿水晶,刚碰到水晶,水晶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,将我和苏棠包裹起来。
水晶里的张守义影像突然动了起来,他朝着我伸出手,手里的小瓶子慢慢飘出来,落在我的手里。
瓶子刚碰到我的手,就自动打开了,淡蓝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掌流进伤疤里,伤疤的疼痛瞬间消失,表面的淡红色印记也开始消退。
我的视线恢复了清晰,身体里流失的时间也慢慢回来了,皮肤不再苍老,恢复了之前的样子。怀表突然从我的潜水服口袋里跳出来,悬浮在水里,表盘上的裂缝开始愈合,指针重新转动起来,停在了“15:35”的位置,泛着柔和的金光。
“成功了!”苏棠用手势比出“胜利”的姿势,我们朝着湖面游去。就在快要浮出水面时,我突然看到湖底的泥沙里,还有一个泛着淡红色光的东西——那是一块小小的怀表,表盘上的图案与我父亲的怀表一模一样,指针停在“1943:15:36”的位置,表面还刻着一行细小的字:“等我回来。”
我伸手去拿那块怀表,刚碰到它,怀表突然发出一阵淡红色的光,光里浮现出父亲的影像。
他还是穿着那身黑色的衣服,脸上的钟表面己经消失了,露出了熟悉的面容。他朝着我笑了笑,嘴唇动了动,像是在说“对不起”,然后影像就消失了,怀表也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金属,失去了所有的光芒。
我握紧手里的怀表,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父亲没有成为时间灾厄的傀儡,他只是被时间残响困住了,现在他的影像消失,或许是己经得到了解脱。
我们浮出水面,周明山陈默和林晓立刻拉我们上船。
我将手里的怀表递给林晓,她接过怀表,轻轻擦去上面的水珠,表盘上的“等我回来”还清晰可见。
“探测仪显示,江城的时间脉络正在恢复正常,数值己经降到‘0。1Ω’了。”周小宇兴奋地说,“而且镜湖底的能量波动也消失了,应该是张守义的水晶净化了剩下的时间残响。”
我们坐在船上,看着湖面慢慢恢复平静,天空中的残月也变得明亮起来。
陈默的青铜哨子虽然碎了,但他从背包里拿出了爷爷留下的另一件遗物——一个小小的青铜齿轮,齿轮上刻着与哨子相同的纹路,像是能替代哨子的作用。
林晓的怀表也恢复了金光,表盘上的指针在正常转动,手臂上的淡红色印记也慢慢消退了。
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结束时,我口袋里的时间锚点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响声。
我拿出锚点,它表面的定时空石己经恢复了蓝色,圆盘上的铜针开始缓慢转动,最终指向了老钟楼的方向。圆盘表面的时间刻度也开始跳动,停在了“三年后:09:15”的位置——那是下一个血月之夜的日期。
苏棠手里的外婆日记也突然发光,纸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迹:“时间灾厄并未彻底消失,它只是暂时蛰伏,三年后的血月之夜,它会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回来,而那时,需要‘新的守护者’才能对抗它。”
我们互相看了看,心里都清楚,这场与时间灾厄的战争,并没有真正结束。
三年后的血月之夜,还会有新的危机等着我们,而且“新的守护者”是谁,我们现在还不知道。
回到“拾光事务所”时,天己经快亮了。
晨光透过百叶窗,照在我们身上,温暖而柔和。我坐在靠窗的旧沙发上,手里握着父亲留下的怀表,表盘上的“等我回来”像是在提醒我,父亲或许还在某个时空里等着我。
苏棠整理着外婆的日记,将它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,像是在珍藏一段珍贵的回忆。陈默拿着爷爷留下的青铜齿轮,在手里反复,眼神坚定。
林晓和周小宇在整理探测仪和工具,准备记录这次的经历,为三年后的战斗做准备。
我看着窗外的晨光,心里充满了期待与不安。
期待着三年后的相遇,不安着即将到来的危机。但我知道,只要我们还在一起,只要我们还是时间守护者,就一定能对抗时间灾厄,守护好江城的时间脉络,守护好每一个珍贵的瞬间。
只是,我偶尔会想起湖底那块父亲的怀表,想起他影像里说的“对不起”,想起他刻下的“等我回来”。
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回来,也不知道三年后的血月之夜,我们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,一起站在阳光下,看着江城的时间正常流转。
这份遗憾,像是一道浅浅的疤痕,刻在我的心里,提醒着我,时间守护者的使命,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,而有些等待,或许永远都没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