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嚓——”
玻璃杯从萧晨指间滑落,在地板上炸开,碎成一地。周遭的谈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他——这个向来稳妥的年轻人今日已是第三次失手。
“卧槽!萧晨你干嘛?”离得最近的保镖连忙上前查看。
萧晨下意识附身去捡满地碎片,大脑还在一片空白,直到指尖传来刺痛才回过神。
鲜红的血珠从修长指间渗出,滴落在白瓷碎片上格外刺目。他下意识按住伤口,眉头微蹙,胸腔里没来由地阵阵发慌。
“哎哟怎么见红了!你就不能小心点?”搭档急忙夺过他手中的碎玻璃,“最近怎么总心不在焉的?”
萧晨摇头,额前碎发垂落遮住眼帘:“不知道……总觉得心里发慌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气血不足,整张脸都有些发白。
“今晚你还回去?”搭档拿来扫帚,小心地扫着玻璃碴,“你那猫狗双全的小日子过得比我们都滋润。”
萧晨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:“得回去喂毛孩子。”那笑意像蜻蜓点水,短暂地照亮了他疲惫的眉眼。
搭档忍不住打趣:“你真是个人才,不如去宠物店上班,当什么保镖啊?”
萧晨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,睫毛低垂着:“这一行……工资高。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
气氛突然凝滞。搭档懊恼地闭嘴——萧晨有个赌鬼爹,一晚上在金海赌场输了一千多万,还不上钱差点被人弄死……
“那什么……”搭档笨拙地拍拍他肩膀,“晚上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萧晨点点头,将受伤的手指蜷进掌心。窗外暮色渐沉,将他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——
夜色浓稠如墨,萧晨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出租屋时,已是晚上十点。
这片老城区远离闹市,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。
他手里还拎着两个早已凉透的包子,钥匙插入锁孔时却猛地顿住——
门是虚掩着的。
心脏骤然收紧,不祥的预感如冰水般灌满胸腔。
他颤抖着手推开门,温暖的灯光下,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狼藉。
鲜红的血迹溅在浅色地板上,像狰狞的泼墨画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。
萧晨的呼吸骤然停止,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。
他下意识地转身想逃,却被四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黑衣保镖堵住了退路。
他被迫一步步后退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这时,卧室的门缓缓打开。
一个高大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出来,手中拎着一只白色小猫的尸体,血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,在寂静中发出“嗒、嗒”的声响。
“小猫。”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的温柔,“怎么躲到这种地方来了?”
萧晨的瞳孔剧烈收缩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他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,那熟悉的脚步声像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