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……别过来……”裴少卿哆嗦着往后爬,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。
他摸到满手温热的液体——是方才打翻的威士忌,还是自己失禁的尿液?
黑影的脚步不紧不慢,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。军刀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,化作一道致命的银弧。
“钱!我有的是钱!”裴少卿崩溃哭喊,尿液顺着大腿流下,“我爸是商务部裴振业!我二叔掌控裴氏集团!你要多少——啊啊啊啊啊!!!”
惨叫声划破黑夜。
裴少卿被吓得昏死了过去。
黑影终于俯下身,露出了严燊那张俊美如修罗的面容。
严燊慢条斯理的看着地上的人,随后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裴少卿惨白的脸颊:“这就昏了?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的戏谑。
严燊皱眉咂舌,站起身踹了踹裴少卿的肋骨,确认对方真的失去意识后,才捡起那部镶着钻石的定制手机。
用裴少卿的指纹解锁,屏幕亮起刺眼的光,映出严燊唇角讥诮的弧度。
“蠢货。”他随意翻看着相册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加密备忘录里的阴谋,嗤笑出声,“本事不大,野心倒是不小。”
临走前,严燊好整以暇地拨通了120,甚至还贴心地给裴少卿盖了条毯子——毕竟要确保这位大少爷能活着记住今晚的每一分恐惧。
电梯下行时,严燊仰头看向监控摄像头。
那些闪着红光的镜头此刻全都成了摆设,硬盘里只会留下一段被完美篡改的空白记录。
夜风拂过严燊的额发,他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今晚的空气格外清新。
严燊的身影没入黑夜,他等着救护车的到来,在人群中看着裴少卿被抬上救护车。
心里突然涌现出一抹快感,那些被他压抑了六年的暴戾与恨意,终于在今夜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快了。
他想。
救护车的尾灯消失在转角,严燊抬手看了看腕表。表盘反射的光刺进眼底,他突然无比渴望见到裴既白。
想用那人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洗去这一身血腥,想将脸埋进他颈窝深吸一口气,想用最温柔的亲吻掩盖骨子里的暴虐……
他低笑出声,想起六年前白鸽将他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地牢时,他也曾试着逃出来过,只是后来严小雨差点死了。
可如今,他不怕了。
严小雨活得很好。
所以,他不怕了——
远处天边滚过闷雷,严燊仰头望向翻涌的乌云,感叹道:“快变天了。”
配不上
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,将手机屏幕上的热搜照得格外清晰:
裴少卿自曝丑闻、裴氏二公子住院。
裴既白斜倚在落地窗前,指尖划过那些照片——裴少卿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,配文“我就是个畜生”,下面还附着他往日糜烂生活的九宫格证据。
“倒是省了我动手。”裴既白轻笑出声,将手机扔到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