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周五才回来的人此时正在眼前,眉心挤在一起,眼睛嘴角耷拉着,看起来很是焦急。
“学长,你发烧了。”向祺见人苏醒,稍微松了口气,依旧担心。冷冰冰的手搭在谈越额头上,让人有些眷恋。
谈越后知后觉自己又烧起来,喉咙被烧得发干,呼吸滚烫。
向祺收回手看着他,又问:“学长你吃药了吗?”
“嗯。”谈越应道,声音喑哑,不太好受,想起身倒杯水,被向祺制止,说他来。
谈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没一会儿向祺端来杯温水,把退烧药放到谈越手心里,看着旁边的电脑一板一眼说:“生病就要好好休息嘛,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。”
谈越被小孩训,抬眸看了一眼,向祺抿着嘴巴瞪了一眼,有些心虚地说:“本来就是。”
谈越忽然笑了一声,轻声说:“好,听你的行么?”
向祺接过空杯,像鼓励小孩子一样拍拍谈越的肩膀,满意地点头:“那小谈就去睡吧,今天不准再工作了。”说完,他就扶着谈越回了房间,监督着人洗完躺床上。
难得有向祺摆布谈越的时候,开始滥用权利,外卖的儿童退烧贴往谈越额头贴,理由是自己发烧的时候贴很管用。
关了灯,谈越又开始有困意,他撑着困意看坐在床边的人,向祺安安静静坐着,黑暗中只剩圆圆的眼睛有一抹亮色。
“向祺,为什么……”谈越忽然出声,却被向祺俯身靠近的动作打断。
黑暗让人失去距离感知力,向祺靠得极近,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,谈越没再继续说下去,一根手指搁在中间。
“嘘—”
向祺说:“晚安呀,学长。”
安静的空气是睡眠的催化剂,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,谈越听着向祺的呼吸声,再次睡过去,一觉无梦。
谈越没想到向来娇气的人,竟然委屈自己在床边趴着睡过去,他半夜醒过来,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,侧过脸一看,向祺跪在床边呼呼大睡,无奈只能将人抱到床上。
睡觉时的向祺很乖,零碎的卷发搭在额角,眼睛合上时睫毛又长又卷,谈越抱他,睫毛就一动一动地颤动。谈越用目光丈量他小巧的脸蛋,熟睡中的人毫不知情地被打量。
他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,又重新躺下,又在思索未得到解答的问题。
躺在身边的人忽然动了,谈越以为向祺被吵醒,侧身看去。
然而那双眼睛依旧闭着眼睛,向祺只是凑近过来,几乎倚在谈越身上。
只是碰巧,分毫的距离,鼻尖抵在一起,深浅交错的呼吸。
谈越垂眸静静看着那张熟睡的脸,微垂的睫毛挡住他眼底的神色。
巧合拉近的又保留的咫尺的距离,消失在黑夜里,人为事故,肇事者低了头,距离成了分毫未差,柔软的唇贴在一起,了无痕迹的一个吻。
无人知晓的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