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柏荣眉头一皱,粗壮的胳膊抱在胸前,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“啧”,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和探究:
“帅哥,架子挺大啊?”
陈鹤庆摸不准陆临歧在玩什么把戏,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周围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他硬着头皮,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试探:“喂,呆呆鸟?哑巴了?”
他手腕刚晃到第二下,突然被一只修长干燥的手猛地扣住——方才还懒散垂落的五指此刻如铁钳般收紧,力道大的仿佛能捏断腕骨,疼得陈鹤庆倒抽一口冷气,表情瞬间扭曲。
所以。。。。。。57的好感度就这待遇啊?
徐柏荣目睹陆临歧突然攥住陈鹤庆的手腕,又干脆利落地甩开,随即转向自己,唇角微扬,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。
他抬手指了指喉咙,而后双手合十抵在唇前,睫毛轻颤,眼皮微垂——随后又抬眼看他。
那双原本凌厉的丹凤眼倏然软化,碎发垂落眉骨,衬着眼下那颗泪痣,竟透出几分恳切意味。
“大家先别吵了,”徐柏荣嗓音洪亮,阳光健气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,“他嗓子不舒服,体谅一下嘛!”
——【全体目光向我看齐】发动。
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,空气仿佛被按下暂停键。徐柏荣满意地勾起嘴角,俯身逼近陆临歧,宽厚的手掌重重压上他的肩,低头凑近是侧脸快贴上人耳廓:
“这次饶了你,”他低笑,指尖恶意地挑了挑下他右耳垂上的银钉,“宝贝,撒娇这招……第二次可就不灵了。”
陈鹤庆回过神就看见二人亲昵的姿态,他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些深夜刷到的矫情热词:我是被雨淋湿的小狗,我是永远排不上号的planB。。。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于是恼羞成怒:
“把你的脏手——”
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,右手已经攥成拳头,可就在他即将冲上去的前一秒,陆临歧再次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那手指修长有力,看似随意的搭扣却让他动弹不得。陈鹤庆愕然转头,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——陆临歧依然保持着示弱的姿态,可指尖传来的力道却带着不容反抗的警告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陈鹤庆的喉结剧烈动了下。陆临歧松了松手,陈鹤庆感觉体温在上升,既因为对方罕见的肢体接触,又因为这分明是在阻止他。
徐柏荣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,故意又往陆临歧耳边凑近几分:“怎么,你家小狗要咬人了?”
这一句彻底摧毁了陈鹤庆的理智。
“你他妈——”
“咳。”
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暴怒。陆临歧终于松开钳制,在收手的瞬间用小指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。这个转瞬即逝的触碰平息了陈鹤庆的怒火,却让另一种更隐秘的情绪在血管里沸腾。
他眼睁睁看着陆临歧对徐柏荣比了个“抱歉”的手势,那个向来游刃有余的人此刻眼尾的睫毛垂着,盖住大部分眼神,活像被人欺负了似的。陈鹤庆的胸口突然堵得发慌——他是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蛊惑人心,还是演技?
“行吧,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。”徐柏荣大笑着揉了揉陆临歧的头发,把这人高贵冷艳的灰色半长发弄得有些炸毛,临走前还挑衅地朝陈鹤庆看了一眼。
等围观人群散尽,陈鹤庆死乞白赖地将陆临歧拉到监控死角。
观察无人朝这边打探后,陈鹤庆的压低声音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
“搭档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你是不是希望我在你身边做个只会嗷嗷叫的舔狗。。。”
陆临歧漫不经心地整理衣领,突然伸手按住陈鹤庆的后颈,强迫他低头。两人鼻尖几乎相触,陈鹤庆这才发现对方眼底根本没有半点方才示弱的痕迹,只有一片令人心惊的冷漠。
在暗处,陆临歧五官的凌厉气质尽显,极黑的眸色,灰色的眉和灰色的碎发,好像血气全凝结在菱形薄唇上似的,和苍白皮肤对比强烈,他右侧耳骨上打满了“钉子”,偶尔折射出摄人的光。
“规则限制。”
陆临歧用口型一字一句说,掼着对方脖子就像掐鸡崽子似的,甚至还用拇指按了按男人的喉结。
“别、坏、我、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