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壮汉一脚踹在他膝窝。周修远重重跪倒在地,膝盖骨撞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他从未如此屈辱过,太阳穴突突直跳,却在对上陆知夏眼神时突然僵住——那里面是纯粹的、沸腾的恨意。
“带他去净身,”陆知夏直起身嘲讽道,“一身猪皮,用钢丝刷。”
周修远被保镖押送出门,踉跄着跟上陆知夏的步伐,穿过熟悉的铺着红毯的走廊——明明上一次还是贵客,周修远胡乱地想,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,试图回忆那人让自己的感受好一点。
最终他们停在一扇雕花黑门前。
陆知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奇异,虔诚中混杂着某种狂热的期待。他轻轻敲门,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:“哥哥,我到了。”
门开了。
周修远最先闻到的是熟悉的香气,当看清房间中央的人时,他全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轮椅上的男人穿着银色丝绸衬衫——极难驾驭的花花公子打扮,在他身上却毫不轻浮,甚至被周身的气质穿出贵气的感觉。
陆临歧膝头摊着本绘本,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像黑曜石,聚集着两点亮光,他标志性的泪痣被装饰眼镜下的金属细链盖住,但那张俊美的脸——周修远绝不会认错。
“陆。。。临歧?”
无数次午夜梦回试图修正过去,最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人,正平静地注视着他。
“周总,”陆临歧百无聊赖地合上书,“别来无恙。”
声音很轻,却让周修远如坠冰窟。他终于明白陆知夏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,也突然想通这半年公司为何接连遭遇精准打击——全是精心策划的报复。
“很惊讶吗?”陆知夏亲昵地靠在椅子旁,手指梳过陆临歧的发丝,“你可真是好福气,哥哥打算让你当狗。”
陆临歧轻轻按住弟弟的手:“陆知夏。”
只是一个名字,陆知夏就温顺地退到一旁,眼神却仍死死盯着周修远。
“过去三年了,还是个打工仔呀周总,”陆临歧慢慢靠近,“东山再起果然还是太难了吗?”
周修远喉咙发干,他不想承认没有了原来的资产,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玩弄于股掌。
“现在,”陆临歧起身,从抽屉取出项圈,“该谈谈你的新工作了。”
项圈内侧布满细小的金属刺,周修远本能地后退,却被陆知夏一脚踩住小腿。
“哥哥亲自设计的,”陆知夏用崇拜的语气说,“内部有刺。。。电流遥控,最大档能让你变成傻子。”
周修远看向陆临歧。昔日任他拿捏的下属如今掌控着他的生死,沉静的眼睛甚至没有仇恨,只有一种解剖动物般的冷静。
“。。。你果然还在恨我。”
“只是拿你拖个时间而已,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系统不屑地评价。
“你怎么还是这样讨人厌,”陆临歧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听见你说话,真的挺烦的。”
他示意陆知夏:“教他规矩。”
陆知夏狠狠踢上他后背,周修远被迫匍匐两步,额头抵上陆临歧的靴子。
“俱乐部有三条底线。"陆知夏踩住他的背,“一,主人的命令大于一切,二,不准说话;三。。。”
“永远不许直视我哥的眼睛。”
金属项圈扣上的瞬间,周修远听见陆临歧“温柔”的声音:
“以后你就不需要再当个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