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绸缎隔隔绝光线,陆临歧下意识地抓紧了屈锒殃胸前的衣料。
“老公?”
陆临岐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但被缚的手腕和剥夺的视觉,还是本能地升起些警惕。
“别怕。”屈锒殃的声音近在咫尺,安抚他,“别怕,宝贝。只是……换了个形式。”
放在屈锒殃胸口的手缓缓抬起,陆临岐想触摸他的脸,却扑了个空。
丈夫的气息变得异常浓郁,近在咫尺的男士香水木质调,混杂了某种更原始、更自然的气息,如同雨后的森林。如同吸入了猫薄荷,陆临岐心底的不安被悄然取代。
“唔……”陆临岐溢出一声模糊的叹息。
他感到自己的腰被托起,被调整成一个更方便的姿态。冰冷的绸缎外,湿热柔软,轻轻触碰了他的耳垂,沿着修长的颈侧。是……舌头?又过于庞大灵活了。
“你好甜……小七……”丈夫的声音带着沙哑,湿滑的触感停在他锁骨凹陷,反复舔舐,留下微妙的麻痒。
“辞职了真好……现在,完完全全,是我的了。”
话语间,那无形的束缚感更强了,仿佛整个房间的阴影都在收缩、挤压,将他更紧密地嵌入屈锒殃的“怀抱”。
陆临岐有些抗拒逼仄的环境,猛地挣扎了一下,被缚的手腕在粗糙的领带边缘磨出红印。
“太紧了?别动。”
“别动,”束缚突然松开,他踉跄着向前抓握,却被一双手稳稳扶住腰胯,“这么抵触,是不想履行义务吗?老婆。”
陆临岐心底一片平静的温顺,如同被阳光晒暖的湖水。义务?他觉得这个词有点扯,但既然是丈夫说的,那便随他吧。
他微微仰起头,将自己更清晰地交付给那无处不在的存在,被缚的手腕抬起,如同献祭,吻从陆临岐的颈侧滑下,在他精致的锁骨处流连忘返,留下湿漉漉的、带着占有欲的印记。
“你怎么跟钉钉一样。。。”陆临歧被他挠痒一样的小心翼翼弄得受不了,笑出泪花,一边推拒,“用点劲吧。”
那湿滑安心的气息再次降临,温度更高,陆临岐的身体在催眠和这绝对掌控的温柔下彻底放松,像一块被烘烤得恰到好处的蛋糕。
他微微抖着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这过度的、几乎要将他灵魂都融化的亲昵。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,仿佛自己生来就该被这样拥抱、这样占有。
“很累吗?”
这不是废话吗?我是不是应该去健身了。陆临歧懒得说话,细弱地应了声:
“嗯……”
——听起来乖觉极了,被缚的手腕不再有任何挣扎的意图,只是无力地搭在屈锒殃非人的“胸膛”上,指尖偶尔蜷缩一下,像小腿时不时抽筋一样。
黑暗缓缓褪去,眼罩解开时,陆临歧已经快睡着了,躺在洁白的、充满家里安稳的馨香气味的床单上,像一块摆在白玉盘里的点心。
屈锒殃就是那个拿着刀叉,面对这盘“点心”的存在。
不过他不是食客,反而陆临歧需要他提供的养分才能在这个世界保持理智。
屈锒殃环抱他轻轻拍打背部,陆临歧脑海中最后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:
嘴唇好麻……待会儿……能跟老公提一下……想吃火锅吗?这个念头很快也被那温柔的黑暗和丈夫无孔不入的气息吞没了。
温馨的独处并未持续太久。
屈锒殃的烦恼,在于他虽能藏匿陆临岐的存在,却无法屏蔽其对其他“同类”的致命引力。在这个世界里,陆临岐宛如一块散发着极致诱惑的蜜糖。屈锒殃精心编织的护罩,并非无懈可击。更何况,陆临岐本身对非人存在那独特的“吸引力”。
本想等陆临岐醒来再增进感情,但屈锒殃心脏骤然一紧——那是他致命的缺陷,一旦发作……他必须立刻沉眠。万般不情愿下,他给别墅施加了重重庇护,陷入沉眠。
夕阳熔金般的光斑,不仅唤醒了陆临岐的梦境,也毫不吝啬地照亮了他此刻的模样。
薄毯只盖到腰际,身上是质料柔软垂顺的象牙白丝质衬衫,领口微敞,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同样白皙细腻的颈项。暖金色的光线仿佛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,让那本就毫无瑕疵的肌肤敷上暖色,像上好的薄胎瓷器。夕阳的金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,下午睡太久,有些不适应。唇色像干枯玫瑰,唇形姣好,此刻因为刚睡醒而微微干燥,抿着时便透出一种不自觉的、拒人千里的矜持。
几缕柔软的黑发因睡姿而略显凌乱,散落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和颊边,非但没有削弱那份高高在上的冷感,反而像名贵丝绒衬着冷玉,更衬得他整个人如同精雕细琢的完美人偶。
陆临歧很少在这个时间点,以这种方式醒来。
不用上班真好啊。
他坐起身,薄毯滑落。夕阳的金辉把虹膜照成茶色,刚睡醒的懵懂让他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丽。
漂亮青年脸上是亘古不变的冷淡,只是侧脸睡得有些发红,环顾四周,巨大的别墅空旷得有些过分。
丈夫暂时失踪,陆临岐对此并无太多感觉,只觉得少了点什么,非要形容那种感觉——就像房间里少了件大型家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