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贝,再往前你的膝盖就要受罪了。”
“?!”
脚踝被一股拉力扯住,陆临岐失去平衡倒地,不过地毯太厚,没有痛觉,只是脸被毛绒刺得有点痒,他担心地想撑起身,被按住蝴蝶骨。
“别担心,这地毯很干净,”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屈锒殃腹诽,这种情况还在乎脸蛋的干净,真是像猫一样,末了,松手恶趣味地补充一句,“暂时。”
这图案。。。是波西米亚风格,陆临岐下一秒就陷入混乱不能思考,十指深深地陷入地毯,抓救命稻草一样,握住粗毛绒,手掌心被磨红,侧脸也是。
陆临岐无声地侧脸放在地毯,“啪嗒啪嗒”掉眼泪,又迅速被地毯吸干,屈锒殃有些心疼,把人翻过才发现,青年的眼睛已经失去焦点,漂亮的睫羽被泪水浸润,从侧面看就像画上的人,皮肤和眉眼形成极致的黑与白,线条明晰。
真的把人抱在怀里正面看就会发现,还有红色,平心而论,毯子的面料并不粗糙,但青年的情况就是很糟……像是某个小孩沾了两手的印泥,随机在洁白的墙面抹下痕迹。
屈锒殃眼底的暴戾压下去些许,他已经很克制了,脸上的血管太吓人才不敢让陆临岐正面看着他,谁知道青年现在缓过神来,只觉得这个姿态屈辱。。。。。。
这是动物才会用的。。。他怎么能这样对他。
“记得我跟你说什么了吗?委屈了就说。”
陆临岐没有力气,懒得理他,斜斜睨了个眼刀,移开脑袋。
没想到屈锒殃认真起来,扶着他脑袋,用了些“小手段”,带着催眠引导着问:
“你刚刚的感觉,除了屈辱,其他的还好吗?”
陆临岐迟疑了,刚好外面风雨停止,一丝天光泄入屋内,把黑眸映成偏透明的红茶色,他的虹膜好像都比别人特别,视线挪到屈锒殃脸上。
轻轻点头后,青年羞。耻地抬手挡住眼睛。
屈锒殃握住他的手腕拉开,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说:
“依赖我,靠近我。。。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。这是安全的。”
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,将陆临岐为了封口而进行的、充满地位悬殊的“奉献”,定义为他在寻求家里的另一个“安全港湾”。
陆临岐此刻空白的脑子根本无法分辨这其中的扭曲,只捕捉到了“安全”这个关键词。
在屈裁愆制造的分离焦虑的阴影下,“安全”如同沙漠中的甘泉,对陆临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神依旧迷茫,但身体却诚实地在屈锒殃的暗示下放松了一点点,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如拉满的弓弦。
屈锒殃满意地感受着怀中陆临岐的细微变化。循着腰际,找到陆临岐最害怕的“弱点”,轻轻按了一下。
就像某种乐器的开关,果然,陆临岐发出一声抽气。
陆临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可是看男人脸上——一副长辈检查孩子是否端正坐姿般理所当然。
“别怕,”屈锒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“只是在确认……确认你还记不记得这个。”
他们之前做夫妻也是一样,陆临岐总是冷淡,不感兴趣,频率高逼急了还会玩失踪,不过陆临岐会给予解释——
公司团建,领导加班,路上车祸。
甚至还有更扯的……一副忍受不了婚姻不想回家的“渣男”做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