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里空空荡荡的,陆知夏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,将侧脸深深埋进枕头,试图用短暂的黑暗掩埋一切——
“陆知夏,吃饭。”
这个声音出现时,陆知夏就明白,睡意不会再来了。
若在两周之前,这根本不算什么——陆临歧,继父带来的儿子,这个没有血缘却被法律冠以“哥哥”之名的人,和他吃饭不过是日常,谈不上任何折磨。
可现在,陆知夏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烘烤,那些念头几乎要将他逼疯。
一切是从那天开始的——
上周,陆知夏在十三中门口等陆临岐放学,他母亲希望自己跟哥哥好好相处,培养感情,但对陆知夏来说,陆临岐难以接近。犹记自己跟他第一次见面,陆知夏腼腆地打招呼,过分漂亮的青年只是冷淡扫了他一眼,像看见自己家出现垃圾一样,扭头就回了卧室。
“知道十三中的‘美丽传说’吗?”
陆知夏当时正在巷子角落抽烟,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。
他站的位置光照不进来,几个年轻的“混混”在巷口聊天,没发现巷子深处还有其他人存在。
“那个小高中?没听说过。”
“他们学校出了个‘**’。”
“我*?!这么刺激?”
“你知道吗?见到他之前,我从没想过上某个男人,一想到我就恶心,但是他不一样,太。。。漂亮了。”
“而且,太好*了,腰细细的,有两处凹陷,不用开。房,就在巷子里,你从后面把他按住,一只手把他的两条胳膊按在墙上——”
“刚开始他会反抗,抓你、挠你,都是挑。逗人的把戏,后面被**了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喊、像母。猫发*一样。。。”
“真的假的。。。你快别编了,我裤子紧了。”
“真的,没骗你,我后背还有他留的伤呢,嘶。。。疼死。”
“我去,长得好看吗?为什么要那么做啊?”
“为了赚点零花钱呗,但拿的比真正的。。低多了。大概是家里缺爱,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吧。他身边的同。性朋友几乎都把他当女友宠呢。。。你懂吧?”
“嘶。。。所以,是谁啊?”
“陆临岐。”
陆知夏手一抖,烟灰簌簌落下。
一群人嬉笑怒骂地离开,陆知夏把烟头按在墙边,斑驳墙砖上留下了个黑色圆点。
然后他就开始了不得安宁的日子。
陆临岐吃饭的时候就坐在他身边,吃相优雅——陆知夏出来没见过哪个高中男生是这样吃饭的,半勺半勺、细嚼慢咽,而不是恨不得把饭“吞”进去。
“他会给你吹**吗?”
“我怜香惜玉,当然不会,不过,如果你哪天看见,他嘴角带着破口来上学,那肯定是我干的。。。”
巷子里的低俗对话突然在耳边响起。
“看什么?”
他打量的视线太明显,陆临岐放下餐具,转过头冷淡地问。
睫毛长长地在灯下打出投影,从这个角度,正好可以幻想。。。
陆知夏说了句抱歉,继续心猿意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