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那张纸,被黎川柏在警局门口撕碎了。
那天雪很大,白色的碎片混着雪花飞落,像一群慌乱的蝴蝶。
而现在,这张皱巴巴的纸上,他终于写好了自己最大的愿望。
黎川柏望着那行字,鼻腔渐渐涌起难言的酸涩,以及难以置信的怔忡。
他长吁一口气,缓缓打开了宁欢手里的盒子。
出乎意料的是,里面躺着的不是戒指,而是一条白金项链,黎川柏诧异地拿起来,放在手里左右翻看着。
吊坠是棵小小的柏树,枝叶分明,背面刻着两个紧紧挨着的字母:n·l。
他半天没出声。
宁欢见状,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,“你这纸到底生不生效?不生效的话我就去你公司找茬了,不打你不骂你,就天天堵你电梯口,见人就说黎川柏逃婚,不嫁给我!”
“我……我嫁给你?”黎川柏这时才回过神,一脸错愕。
“对!”宁欢点点头。
黎川柏嘴角刚勾起抹冷笑。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宁欢悠悠地补了句:“你要是不嫁,那咱俩结婚的事,就先搁着吧。”
话落,他直接伸出手,示意对方把项链还给自己。
“你威胁我!?”黎川柏暗骂一声,握着项链的手背到了身后。
“不是。”宁欢眼里闪过执着的光,“我就是想娶你。反正,你要是愿意嫁给我,以后我一定不惹你生气,晚上拿你当老婆,白天拿你当亲爹。等你老了我推着你散步,等你死了我给你披麻……”
“行行行,嫁,嫁行了吧,他妈的。”黎川柏怒极反笑,猛地拽起宁欢的手腕,把人拉进怀里。
男孩的肩膀硬邦邦的,隔着上衣,也能摸到底下紧实的肌肉。
他再不是当年那个成天哭哭啼啼,瘦瘦弱弱的小崽子了。
鼻腔钻进熟悉的玫瑰洗发水味,淡淡的,是宁欢惯用的那款。
黎川柏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红。
但他不觉得自己是被感动到了,反而把现在的反应归结于宁欢的成长,就像养殖户看到了自家可以出栏的猪……
宁欢拿起那条项链,笨拙地绕过黎川柏的脖子,搭扣卡了两次才扣上。
冰凉的金属贴着黎川柏的皮肤滑下去,坠子落在心口的位置,他却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。
“你看谁求婚用项链的?”黎川柏戳了下宁欢的酒窝。
“记不住你戒围嘛。”宁欢在他怀里笑得肩膀发颤,抬手搂住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衬衫里。
黎川柏揉了揉他的脑袋,无奈道:“那等回国,换我跟你求一次。”
“好。”
本届one冠军赛定于十一月在国内举办。宁欢求婚后没多耽搁,便跟着黎川柏回了国。
此番再回京淮,宁欢的身份已从学员变成实习教练。他一边忙着考证,一边帮宋家格照看着新人。
宁欢五官出众,桃花眼尤其俊美逼人,平时爱笑又开朗,不少男男女女都格外期待他的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