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尚且没恢复记忆就无家可归了。
他的日子真的好了吗?
可逢煊打心里觉得乔星曜跟他长久不了。
刚醒来那会儿,他根本想不明白该怎么和这个人相处,乔星曜看他的眼神太沉,像压着什么,可逢煊什么都记不起来。
所有人都说他们好过,可那些被反复提及的事实对他而言,不过是别人口中的故事,陌生得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。
他斟酌了很久,才试探着对乔星曜说想回家住段时间。
乔星曜当场就变了脸色。
乔星曜那么混的一个人,当即甩脸子问他是不是不想负责,死死看着逢煊仿佛被气得快要升天。
逢煊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。他记得自己从前的人生规划,找个同样温和本分的beta,男的女的他都无所谓,结婚生子,过最普通的日子。
可乔星曜偏偏是个alpha,脾气阴晴不定,半点不符合他当初的设想。
但平心而论,除了性别和性格,乔星曜挑不出别的毛病。家世、能力、长相,样样都拿得出手。
既然当初跟人好上了,总不能说断就断。
逢煊就这么将就着过到了现在。
甚至肚子里还揣了个崽。
乔星曜把他拘在家里,逢煊不是没想跟他谈过。
乔星曜又倔着脸说他到底想干嘛,话里话外都带着刺:“你有别的朋友在乎你吗?告诉你,你以前的圈子都是围着我转,你还是觉得你们家里人欢迎你?”
总之一提就炸,这种事儿逢煊经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了,后来索性不再提了。
乔星曜嘴太毒了,还专门往人家心肝上挖,听着不致命,却让人喘不上气。
他受不了乔星曜那种近乎偏执的尖锐。
可逢煊有时候观察了,乔星曜只对他一个人,又忍不住心事重重地想,乔星曜现在的精神状况,是不是他得占一大部分责任。
逢煊爸说他也不了解他们以前的事,只说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,他偏偏失忆了,逢煊更是不敢让乔星曜提,一提就会炸。
乔星曜回来的时候,就没在露台沙发上看见逢煊,往前这个点他就趴在那看猫了。
那只猫都蜷在垫子上睡得肚皮朝天。
管家说:“逢先生中午喝了半碗汤,吃了一碗米饭,下午就没下来过,看上去不开心。”
乔星曜上楼就看见逢煊贴着墙躺着睡着了,半边脸陷在枕头里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。领口歪斜着露出截锁骨,随呼吸一起一伏。
乔星曜上床,他俯身时嗅到对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味,混着点被体温烘出来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