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乔星曜说他开不了,还是管家把他们送到了医院。
要这个孩子,从一开始就是乔星曜一意孤行的决定。
可就在那天去医院的路上,逢煊才第一次如此实质性地感受到,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,甚至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牵连。
他心里怕得发慌,等到医院时,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。
后来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,医生笑着解释说只是宝宝睡着了,姿势问题一时没测到,一切指标都很健康。
乔星曜就站在他身后,他一句话也没说,但逢煊知道,从进门到听完医生最后的结论,他几乎全程都在听。
那天晚上回去逢煊甚至做起了噩梦,乔星曜只是紧紧地搂着他。
小保姆一脸紧张地小跑过来,连一向沉稳的管家也忍不住凑近了些,三个人屏息凝神地等了很久,可那小小的鼓动却再没有出现第二下。
过了好一会儿,逢煊才有些不确定地轻声说:“可能……他就只动这么一下吧。”
管家和小保姆脸上顿时流露出明显的失望,这才各自散开去做事了。
晚上乔星曜回来的时候,估计早就收到了关于他儿子下午那“惊天一动”的消息。
但他这个人向来城府极深,想要什么、在意什么,从来不会直白地挂在嘴上。
他表面上依旧该吃吃该喝喝,只是那眼神,却总是不自觉地、一下下地往逢煊隆起的肚子上瞟,带着一种专注和探究。
对比起他的深藏不露,逢煊实在不擅长隐藏情绪。
等乔星曜洗漱完毕,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,逢煊看着他明明在意却硬要装作无事发生的侧脸,忍不住轻轻“哎”了一声。
乔星曜回应:“干嘛?”
逢煊朝他那边凑近了些,带着点分享秘密般的语气,小声说:“今天……你儿子踢我了,劲儿还挺大,怪疼的……”
乔星曜听后,并没有如逢煊预想中那般露出丝毫欣喜的神色,只是沉默地伸出手,温热宽大的掌心轻轻贴在了逢煊的肚皮上,然后顺势将人揽进怀里抱着。
逢煊还以为他至少会为自己儿子的这点“巨大进步”表示点什么,结果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,只是安静地抱着。
直到逢煊被这沉默包裹着,意识逐渐模糊,快要睡着的时候,耳边才突然传来乔星曜压得极低的声音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困惑和不满:“怎么不动了。”
逢煊被这声音惊醒,睡意朦胧间含糊地应道:“……睡着了吧……”
乔星曜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