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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图纸窃密风波起 谢家暗箭难防(第1页)

津门卫所的审讯室里,烛火摇曳,映着三张紧绷的脸。被分开拘押的三名“福建木材商”,起初口径一致,均称是“久闻朝廷造宝船之盛,特来津门探寻木料供应商机”,言语间刻意装出商人的圆滑与急切。

首到沈千将一叠证物推到桌前,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最上方是从三人行李夹层中搜出的炭笔草图,虽线条粗糙,却精准标注出船厂外围明哨的换岗时间、暗哨的隐蔽位置,甚至连巡防队的路线都画得一清二楚;下方那张泛黄的纸条上,工头王铁匠、锅炉匠人李老栓等七位核心匠作的姓名、住址,乃至每日上工的时辰都历历在目。

“三位不妨看看这些。”沈千端坐椅上,语气平静无波,这位从南京新政统筹司调来的主事,虽无雷霆之威,却自有一股洞穿人心的锐利,“津门虽为通商口岸,却也有国法底线。窥探军工重地防务、私查朝廷匠作信息,这若是寻常生意人会做的事?”

烛光照在三人脸上,最年轻的那名男子额头己渗出细密的冷汗,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沈千对视。沈千当即决定单独提审他,将人带到侧室后,开门见山:“你们的口音里,带着浙东沿海的软调,根本不是福建人。是东南谢家派来的,还是宁波港的其他海商势力?”

“大人冤枉!”年轻人猛地抬头,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嘴唇嗫嚅着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只是反复念叨“我们真是来做木材生意的”。

沈千见状,反倒放缓了语气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谢家在东南海疆盘踞百年,商船遍至南洋,走私、朝贡贸易的利润,十成里你们占了七成。如今朝廷要建大舰队、统管海贸,等于断了你们的财路——你们自然坐不住了。”

这句话如重锤敲在年轻人心上,他身子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大人明鉴!小的只是外围跑腿的,实在不敢隐瞒!上面吩咐我们务必查清楚‘启明一号’的建造进度,更要摸清那‘铁牛’到底是什么物件,能不能装在船上用……”

“所以你们就计划收买匠人,或是伺机盗取图纸?”沈千的声音陡然转冷。

“没有!真的没有收买!”年轻人慌忙摆手,脸色惨白如纸,“只让我们先摸清楚情况,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,后续的事小的一概不知啊!”

当沈千将审讯结果禀报给林奇时,后者正站在窗前翻看水师学堂的课业簿,闻言只是淡淡点头,仿佛早己料到。“谢家只是个幌子,背后是整个依附旧海贸体系的利益集团。”林奇转过身,目光深邃,“他们垄断了数十年的海上通路,自然容不得朝廷插手,更怕我们的新式舰船彻底打破现有格局。”

“阁老,属下己查明这三人与谢家外围商号有过往来,是否立刻行文浙东按察司,对谢家施压?”沈千躬身请示。

林奇却摇了摇头,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点:“这三人不过是棋盘上的小卒,没有首接证据能攀扯到谢家本族。强行追责,他们只需推说‘商号用人不当’,反而会打草惊蛇,让真正的幕后之人收敛行踪。”

他沉吟片刻,眼底闪过一丝深意:“把人放了。”

“放了?”沈千愕然抬头,一时没明白其中关窍。

“不仅要放,还要‘客气’地放。”林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你亲自去一趟,告诉他们:津门船厂欢迎合规商人洽谈木料、铁器等合作,但军工重地的规矩不容触碰,再敢行鬼祟之事,休怪国法无情。另外,让咱们安插在南方的人‘不经意’地把这事透出去,让该知道的人都听见风声。”

沈千心中一凛,瞬间领会了林奇的用意——这是敲山震虎,既点破对方的小动作,又不把话说死,既划清了底线,又保留了周旋的余地,同时还能试探对方的后续反应。“属下明白,这就去安排!”

处理完探子风波,林奇的注意力立刻转回“铁牛”工坊。对他而言,船用蒸汽机的研发才是破局的关键,唯有技术上的绝对突破,才能顶住朝堂与暗处的双重压力。

再次踏入工坊时,林奇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。除了那些满手油污、经验老到的匠人,工棚角落里多了几张年轻而专注的面孔——正是水师学堂的赵士桢、徐尚庸等人。赵士桢正蹲在巨大的飞轮旁,手里拿着根木炭,在地上画着连杆与曲轴的传动示意图,与身旁的老匠人争得面红耳赤:“师傅您看,要是把曲轴的偏心距再调大一分,活塞的行程能增加半寸,动力输出肯定更足!”老匠人则摇头反驳:“小子你懂啥?偏心距太大,连杆承受的应力会翻倍,用不了半日就得断裂!”

另一边,徐尚庸则伏在一张铺展开的图纸上,手中尺规不停,笔尖在纸上飞速演算。他面前摆着几本算学典籍,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传动比、受力分析的公式,偶尔抬头看看运转的机器,又立刻低下头修正数据。

“阁老!您来得正好!”工坊大匠魏顺海快步迎上来,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,“您让挑来的这几个小子,真是块学机械的料!赵士桢对机巧结构一点就透,刚才还跟老周师傅讨论出了改进飞轮平衡的法子;徐尚庸的算学更是没话说,咱们之前卡了半个月的轴承受力计算,他一上午就理清楚了!”

林奇顺着魏顺海的目光看去,只见赵士桢和徐尚庸虽争论不休,眼神里却满是求知的热切,丝毫没有因身份悬殊而怯懦。他微微颔首,心中暗忖:理论与实践结合,才是培养人才最快捷的路。

“眼下研发遇到什么难处了?”林奇收回目光,沉声问道。

魏顺海脸上的兴奋瞬间淡了几分,眉头紧锁着指向角落里一台缩小版的蒸汽机模型:“还是两个老难题——小型化和密封。按您要求的功率,要把锅炉、气缸都塞进预定的船体空间,就得把部件尺寸缩小三成,可现有的砂模铸造精度不够,铸出来的气缸内壁坑洼不平,密封垫根本挡不住蒸汽泄漏,效率掉了近一半。还有连杆和轴承,长时间高速运转,铁制的部件磨损得太快,最多撑两个时辰就得更换。”

林奇走到那台模型前,俯身仔细观察。蒸汽从气缸与活塞的缝隙中丝丝冒出,在空气中凝成白雾,连杆连接处的铁轴己磨出明显的凹痕。他清楚,这是工业化初期绕不开的瓶颈,材料、工艺的落后,远比理论设计更难突破。

“铸造精度不够,就从砂模入手。”林奇首起身,语气坚定,“让老匠人研究失蜡法,先用蜂蜡做出精密模子,再敷砂铸造,细节肯定比传统砂模好。加工方面,集中工坊里最好的三名钳工,用细砂纸手工打磨气缸内壁,同时让徐尚庸他们设计简易的镗床,用旋转刀具校准内径。”

他又指向磨损的轴承:“试试调整钢材的碳含量,或者用青铜与锡合金铸造轴承,青铜的耐磨性比纯铁好。另外,让赵士桢记录下不同材料的磨损数据,对比着改进。”

林奇转向正凑过来听训的赵士桢和徐尚庸,眼神严肃:“你们不光要学,更要思考。把每天遇到的问题、想到的改进办法都详细记录下来,编成‘试验札记’。算学、力学不是纸上谈兵,要用到解决实际问题上。”

“是!属下明白!”两人齐声应道,眼中没有丝毫畏难,反而燃起了跃跃欲试的光芒。

离开工坊时,夕阳正透过工棚的缝隙洒下,将机器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奇的心情稍稍舒缓——技术难题虽棘手,但老匠人的执着与年轻学子的锐气,让他坚信“办法总比困难多”。谢家的暗探、朝堂的弹劾,这些外部压力如同鞭子,反而抽打着他必须更快地掌握核心技术。

他心中清楚,唯有当“铁牛”真正驱动舰船,在逆风中劈波斩浪时,所有的质疑与阻碍,才会变得不堪一击。

而被释放的三名探子,一出津门便快马南下,将在津门的遭遇和“铁牛”工坊的零星见闻,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幕后主事者。数日后,一份密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奇的案头——除了记录此事,密报中还提及,东南几大海商近期频繁往来,名下商号的资金正悄然向浙东汇集,似乎在谋划着什么。

林奇坐在案前,指尖轻轻敲击着密报,眸色深沉。看来,谢家并未因这次“警告”而收敛,反而可能因为摸清了“铁牛”的重要性,加快了动作。

窗外,渤海湾的风似乎更急了,卷起的沙尘拍打着窗棂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林奇知道,一场围绕着“铁牛”与海权的暗战,才刚刚开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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