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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联合检查（第2页）

江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张万山？

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老狐狸。昨天林凡的电话，只是敲山震虎，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收手，反而用这种更阴损的方式发动了反击。

商战上的事，用行政手段来解决。够狠，也够无耻。

这种联合检查，说白了就是来找茬的。鸡蛋里挑骨头，总能给你找出点毛病来。小到消防通道堆放杂物，大到电梯井安全隐患，随便哪一项，都能让物业公司喝一壶，停业整顿都是轻的。

而物业公司一旦出事，他这个“隐形业主”的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。更重要的是，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。

老虎不发威，真当我是病猫了？

江辰的眼神冷了下来。他那股“生无可恋”的咸鱼气质瞬间消失，取而代D之的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森然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对着电话平静地说，“你让周经理稳住，就说……一切尽在掌握。”

挂了电话，江辰没有丝毫的慌乱。他站在尘土飞扬的公交站台边，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鸣笛，他却像是处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真空里。

他再次拨通了林凡的电话。

“是我。”

“老板，有什么吩咐？”林凡的声音永远那么高效、冷静。

“张万山开始盘外招了。看来昨天的警告，力道还不够。”江辰的语气平淡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，“你现在，立刻，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，给我查张氏集团旗下所有在建和己建成的项目。我要它们所有的资料，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。”

“明白。需要我做什么程度的反击？”

江辰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公交车，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
“我不想再听到‘张氏集团’这个名字。”

电话那头的林凡，即使隔着电流，也能感受到老板话语里那股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沉声应道：“是，老板！”

打完电话，江辰脸上的森然迅速褪去，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。他慢悠悠地挤上公交车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掏出手机，开始看昨天没看完的小说。

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间决定一个百亿集团生死的商业巨鳄，只是一个错觉。

与此同时，碧水花园里己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
周经理带着物业所有中高层，像孙子一样跟在联合检查组后面，不停地擦着冷汗。检查组的人个个都板着脸，拿着个小本本，这里看看，那里敲敲，所到之处，问题百出。

“周经理，你们这消防栓，上个季度的维护记录在哪里？”

“这处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亮度不够，马上整改！”

“地下车库的排风系统功率不达标，存在严重安全隐患！”

一个个问题被抛出来，周经理的腿都软了。他知道，今天这关，怕是过不去了。

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，检查组为首的那个领导，手机突然响了。领导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，原本严肃的表情，在短短几十秒内，经历了从震惊、到惶恐、再到谄媚的剧烈变化。

挂了电话，他小跑着回到周经理面前，脸上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。

“哎呀，周经理！误会，都是误会！我们也是例行公事，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！”

周经理懵了。

检查组的其他成员也懵了。

“那个……李局，这……这还查吗？”一个下属小声问道。

“查什么查！”李局瞪了他一眼，“碧水花园可是我们市的模范小区，标杆单位！我看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完美，无可挑剔！收队，收队！”

说完，他紧紧握住周经理的手，热情地摇晃着：“周经理啊，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，尽管开口！我们一定全力支持！”

一群人，来时气势汹汹，走时，却比兔子还快。

周经理呆立在原地，看着检查组的车队绝尘而去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。他机械地转过头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保安队长刘强。

他想起了刚才刘强传达的那句话。

——“一切尽在掌握。”

一股寒意，夹杂着无尽的敬畏，从他的尾椎骨，首冲天灵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