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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世态炎凉人情如纸（第2页）

江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欲言又止。

“有事？”老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，把手里的报纸放下，“有难处就说，别一个人憋着。”

江辰沉默了许久，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王哥，我想……跟你借点钱。”

老王的表情果然僵了一下。

“我知道这要求很唐突。”江辰没敢看他的眼睛，低着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颤抖，这是他两辈子以来，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，“我妈……我妈在老家，心脏病犯了，住院急需一笔手术费。我这边……实在凑不齐了。”

他按照昨晚想了一夜的剧本，把那个虚构的悲惨故事说了出来。他甚至为这个故事添加了许多细节，比如医院的名字，医生的嘱咐，以及自己作为儿子的无助和绝望。说到最后，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。

一半是演的，一半是真的。他想起了前世那个躺在病床上，弥留之际还在为他操心的母亲。那份愧疚和悔恨，是真实存在的。

老王听完，半天没说话，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烟，点上一根，猛吸了几口。保安亭里一时间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香烟燃烧的“滋滋”声。

江辰的心沉了下去。他知道，这事儿八成是黄了。也是，萍水相逢，谁会愿意把自己的血汗钱借给一个只认识了三天的同事？

就在他准备说“算了，我再想别的办法”时，老王开口了。

“要多少？”

江辰猛地抬头，对上老王那双有些浑浊但却无比真诚的眼睛。

“五……五千。”

“五千……”老王咂了咂嘴，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，“我手头也没那么多活钱。这样，我先转你三千，剩下的两千，我得等下午去银行取出来。”

他拿出那部屏幕都有些裂纹的老年智能机，笨拙地操作着。

“王哥，我……”江辰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行了，别说那些没用的。”老王头也不抬，“谁还没个难处？救命的钱，不能耽搁。不过咱可说好了，这钱你得尽快还我，我闺女下学期的学费还指望它呢。”

“我给您打欠条！”江辰立刻说道，“我写双倍，一万！下个月，不，半个月之内，我一定还您！”

老王摆了摆手：“写那玩意儿干啥，我信你。”

很快，江辰的手机“叮”的一声，收到了三千元的转账。下午，老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信封，里面是二十张崭新的一百元。

“点点。”

“不用了王哥。”江辰接过那个信封，感觉沉甸甸的。他知道，这不仅仅是五千块钱，更是一个底层老实人最纯粹的善意和信任。

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。

现在，他有了10321。5元。

他立刻打开一个本地房产中介的APP，在搜索栏里输入了“碧水花园”，筛选条件设置得极为苛刻：资产类型，不限；价格，一万以内。

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孤零零的结果。

【碧水花园地下三层，C-314号车位，角落位置，紧邻排风管道和消防栓，售价一万元整，可小刀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