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西点钟,秋日阳光正好,百货大楼门前人流如织,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段。林烨的摊位前照例围了不少人,张大壮粗声大气地介绍着牛仔裤,赵小军手脚麻利地拿着各种小件,林烨则正耐心地向一位大姐解释着计算器的功能。
一切看似井然有序,充满了蓬勃的生机。
就在这时,人群外围突然响起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哭嚎!
“哎呀!我的钱啊!天杀的黑心摊贩!骗我血汗钱啊!!”
这哭声凄厉无比,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,引得所有人惊愕地回头。
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褂子、头发花白、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太太,一屁股坐倒在摊位前的地上,双手拍打着地面,哭得鼻涕眼泪横流。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崭新的电子表,正是刚从林烨摊位上买走的那款。
一个穿着工装、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搀扶着老太太,对着摊位怒目而视,声音咆哮如雷:“你们卖的是什么破烂玩意儿!这表我妈刚拿到手就没走过字!完全是坏的!骗老人家的钱,你们还是不是人?!”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整个场面瞬间凝固了!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,好奇、惊讶、怀疑…各种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。
“怎么回事?”“表是坏的?”“不能吧?我在这买过挺好的啊…”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专骗老人钱?”
议论声嗡嗡响起。一些原本打算买东西的顾客,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迟疑地观望着。
张大壮脸色一变,就要上前理论,被林烨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。赵小军吓得小脸发白,手足无措。
林烨的心猛地一沉,最坏的预感成真了。来的不是明火执仗的流氓,而是“苦主”。他快速扫了一眼那哭天抢地的老太太和义愤填膺的男人,眼神冷静得可怕。
“这位大哥,大娘,您先别急。”林烨走出摊位,语气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关切,“表有什么问题,咱们慢慢说,如果是我们的问题,绝对负责到底。”
“负责?你怎么负责!”那男人不依不饶,声音更大,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到,“这表根本就是坏的!假的!你们就是专门卖假货骗钱的!必须退钱!还得赔我妈精神损失费!一百块!少一分都不行!”
“对!赔钱!一百块!”老太太哭嚎着附和,演技逼真。
一百块!这简首是天文数字的讹诈!人群一片哗然。
这时,人群里有几个声音开始阴阳怪气地帮腔:“啧啧,看来这摊子东西果然不保险啊…”“我以前买那个发圈,没两天就断了…”“专挑老人骗,太缺德了!”
节奏被带了起来,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用怀疑和指责的目光看向林烨。
危机瞬间爆发!
张大壮气得额头青筋暴跳,拳头捏得咯咯响,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几个起哄的揪出来。王淑芬要是也在场,恐怕早就吓晕过去。
然而,林烨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反而向前踏了一步。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慌乱,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。
他声音清朗,盖过了嘈杂,目光首视那对“母子”:“大哥,您说表是坏的,能给我看看吗?”
那男人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林烨如此镇定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表递了过来,嘴里依旧嚷嚷:“看!你尽管看!就是坏的!”
林烨接过表,仔细看了一眼,甚至没有去按按钮检查,忽然抬头问道:“大哥,您这表,是刚才在我这买的?多少钱买的?”
“十八块!就刚才!这么多人都看着呢!”男人吼道。
“买的哪一款?是这种黑色液晶屏带红色背光的,还是那种蓝色屏幕的?”林烨追问,语速很快。
“就…就这种黑的!”男人被问得有点懵,下意识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