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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路见不平挥混沌侠心初显悯苍生（第2页）

但就在她拂袖的刹那，那几十名妖匪所在的区域，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抹过！匪徒们脸上的狞笑、眼中的惊恐，连同他们的身体、兵器、妖气，如同被橡皮擦掉的笔画，无声无息地……消失了。

彻彻底底，形神俱灭，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。

山谷中，只剩下幸存的几个商队之人，以及满地狼藉的货物。风穿过山谷，带来浓重的血腥味，却再也感受不到丝毫妖邪之气。

静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幸存的几人目瞪口呆，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。前一刻还凶神恶煞、不可一世的妖匪，下一刻就……没了？这女子是仙是神？

那小女孩最先反应过来，她挣脱老仆的怀抱，跑到花千骨面前，噗通一声跪下，用力磕头：“谢谢仙女姐姐救命之恩！谢谢仙女姐姐！”

花千骨低头看着她，小女孩额头磕得通红，大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与纯粹的崇拜。这种眼神，让花千骨感到一丝陌生而奇异的不适。她习惯了恐惧、怨恨、忌惮的目光，却很久未曾见过如此纯粹的……善意？

“顺手为之，不必言谢。”花千骨语气依旧冷淡，转身欲走。

“仙女姐姐！”小女孩却鼓起勇气，拉住了她的衣角，怯生生地问，“您……您是要去斩妖除魔，拯救世人吗？”

斩妖除魔？拯救世人？

花千骨脚步一顿，觉得这话无比可笑。她乃混沌之主，凌驾六界之上，众生于她不过刍狗，何来拯救之心？

但看着小女孩那充满期盼的眼神，以及山谷外那片因动荡而苦难的人间，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。她归来，是要了断与白子画的因果，是要按自己的心意重定秩序。那么，这重定秩序的过程，是否也可以……按她的“心意”来？

白子画、天庭他们所维护的秩序，迂腐不堪，漏洞百出，导致强者恣意，弱者哀嚎。那她，为何不能以混沌之力，行“侠义”之事？这“侠义”，非为苍生，非为虚名，只为她心念通达，只为印证她的“道”——顺我心者，存；逆我意者，亡。而我此刻之心，便是见不得这等恃强凌弱之丑态！

这并非慈悲，而是属于混沌之主的……任性！是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，绝对意志的体现！

想通此节，花千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冷冽的光。她看向小女孩，并未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反问道：“这青木原，像这般仗势欺人、为非作歹者，还有多少？”

小女孩愣了一下，连忙道：“很多！除了这些流寇，还有占据黑风山的狼妖，盘踞毒沼的蛇母，他们都欺压我们好久了！仙女姐姐，您……”

花千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令人心寒的弧度：“指路。”

半日后，黑风山妖寨上空，阴云密布。寨中狼妖正在狂欢，啃食血食，忽感天地失色，一股无法形容的大恐怖降临！未等它们反应过来，整座山寨，连同其中数百狼妖，被一股无形巨力首接从大地上抹去，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。

又一日，毒沼深处，蛇母巢穴。瘴气弥漫的沼泽瞬间被至纯的混沌之气净化，盘踞其中的千年蛇母连同无数毒物，在凄厉的尖啸中化为虚无，毒沼变作一汪清泉。

花千骨并未刻意张扬，但她所过之处，凡有大规模欺凌弱小、罪孽深重之妖魔势力，皆被她以雷霆手段铲除。她行事全凭一念，有时只因路过见一老妪被抢，便追根溯源，端了贼窝；有时听闻某地有妖献祭童男童女，便首接降临，将其连同邪神信仰一同湮灭。

她不出手则己，一出手便是彻底抹杀，不留任何后患。没有审判，没有警告，只有最首接、最残酷的毁灭。
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，在青木原乃至更远的地方飞速传开。人们惊恐又兴奋地谈论着，有一位神秘的素衣女子，形如鬼魅，实力通天，专杀恶徒妖魔，所向披靡。有人称她为“白衣修罗”，有人敬她为“救世天女”。

花千骨对此浑不在意。她只是遵循本心，以混沌之力，行“快意恩仇”之事。每铲除一处邪恶，她便能感觉到手中的断念剑意更加凝练，心神与混沌本源的契合也更深一分。这并非积累功德，而是通过践行“己道”，使得力量与意志更为统一。

这一日，她刚将一伙掳掠村庄的山贼化为飞灰，正准备离开，忽然心有所感，望向东南方向。那里，有一股隐晦而强大的魔气，正悄然潜伏，似乎在窥探着什么。

是魔界的人？终于忍不住要出手试探了么？

花千骨眼中寒光一闪，非但没有避开，反而一步踏出，主动朝着那魔气潜伏的方向而去。

既然来了，那便一并“行侠仗义”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