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了一个时辰,林长宾从口袋里掏出两吊钱准备走了,“我去当铺干活了,好生养着我儿子。”
“放心吧,我是他娘还能亏待他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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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晚,陈容要去给他们煮汤饼被王瑛拉住。
“三姑别弄,我俩都吃不下去,先把这件事解完了再说。”
既然决定要和离,得商量一下这件事的章程,古代和离跟现代不一样,没有原因是不许和离的,哪怕夫妻之间没有感情了也不能随意和离。
虽然他们都知道林长宾在外面养了小的,但却不知道这妇人在哪,姓甚名谁,万一到了官府对方打死不承认,怕是没办法和离。
陈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王瑛道:“昨晚他出去过得夜,肯定是睡在那边,待会儿他回来,三姑你找机会再跟他吵一架把他逼走,我和青岩暗中跟着他过去瞧瞧。”
“能行吗?”
“只要知道那妇人住在哪就好办了,所谓捉贼捉赃,捉奸成双,到时咱们把两人堵在屋里,他想狡辩都没话说。”
“好!”
西屋里林秋睡了一觉醒过来情绪没那么激动了,得知娘亲要跟父亲和离眼里逐渐燃起了希望。“娘,你真要跟爹和离了吗?”
陈容搂着儿子满脸心疼,“和离后,就怕你们二人的婚事就更加艰难了。”
“儿子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陪在您身边,也不愿嫁给那样的人。”
“娘知道了,可不许再做傻事,甭管他想做什么都不可能如他的意,万事都有娘在呢!”
“嗯!”
王瑛和陈青岩对视一眼,心里这块石头终于落下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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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林长宾从当铺出来,哼着小调往回走,路过烧鸡铺子停下脚步。
想了想还是算了,一只烧鸡五十文,给他们吃太浪费了,还不如留给自己宝贝儿子。
进了家门,同往常一样先去茅厕方便,等进屋后发现其他人早吃完饭了,桌子上还剩一点残羹冷炙,看的他一肚子火。
转身去了灶房,拉着陈容道:“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吃了。”
陈容强忍着怒气道:“谁知道你今天回不回来吃。”
“我还没吃东西呢,给我煮碗汤饼。”
“家里没面了。”
“那给我煮碗稀饭喝总行了吧!”
“米缸也见底了,你都四个月没往家里拿过家用了,我哪来的钱买米面。”
“你和俩孩子不都织布嘛,难不成手里连买米面的钱都没有?”
陈容扔下手里的抹布,“你也好意思开口,挺大个老爷们让娘子养活,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!我问你,这个月开工钱开了多少,马上过年了,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,给我拿两吊钱。”
林长宾一个月的工钱是三百五十文,早上刚给了外室两吊,如今兜里还剩一百多文,哪舍得给陈容。
“没有,我在外面吃饭应酬哪不需要钱?都给你我怎么办?”
陈容冷笑道:“合着外人比你家里人还重要,赚了钱得先紧着请人吃喝,自己妻儿在家忍饥挨饿?”
“你小点声……”林长宾看了眼东屋,“他们什么时候走?”
“小点声?你还知道要脸啊!”陈容拔高嗓门道:“出去干一天活,一文钱都拿不回来,还得指着我和儿子养活你?呸,也不撒泼尿照照,自己多大脸!”
林长宾自知理亏不敢跟她争吵,气的直吹胡子,“刁蛮妇人,不可理喻!”说罢甩着袖子气哄哄的离开。
屋里陈青岩和王瑛早就等候多时了,见他出了门,连忙跟了出来。
陈容不放心的拉着二人道:“小心一点。”
“放心,您在家看好两个表弟,我们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今晚月明星稀,路面被白雪映衬的通亮,两人为了不被发现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