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瑛快过来!”
李氏指着元宝笑道:“刚才为了拿青松手里的穗子,自己爬过去了!”
“哟呵,长本事了。”王瑛把月饼放在桌子上,伸手抱了起儿子抗在肩头。
小元宝抱着他的头,开始啃他束发用的发簪。
“可别啃,待会儿又啃我一头口水。”
青芸和青松则围到桌子边,“嫂子,这是什么吃食,闻着好香啊!”
王瑛一边从头上摘孩子,一边介绍到:“这叫月饼,仲秋节吃的饼子,两种口味尝尝怎么样?”
大家纷纷拿起月饼品尝起来。
李氏咬了一口道:“唔,香甜可口,这点心真不错!”
王瑛自己拿了一块豆沙的吃了两口,跟上一世一样,有点噎嗓子,不过味道还不错。
梁伯卿用手心托着月饼当即咏了两句诗:“玉盘出瑶台,酥糖裹月来,青岩你接下句。”
陈青岩略微思索道:“圆缺皆入味,千里共徘徊。”
梁老捋着胡子道:“缺了几分雅致,青松你来。”
“啊?”陈青松连忙咽下嘴里的月饼,皱着眉头想了半天,“秋风凝桂露,笑语满清台。”
“中规中矩,青淮到你了。”
陈青淮清了清嗓子“遥寄相思意,万家灯火裁。”
梁老没说话,知道他这是想家了。
大家正品尝着月饼,门房林仔突然跑了过来,“老夫人,老爷,郎君外头来了几个官差,说给咱们报喜来了!”
王瑛猛地回过头,李氏激动的起身,“莫非是有结果了?”
陈青岩还被蒙在鼓里,“什么结果?”
“走,快出去看看!”
粱老爷子率先抱起元宝跑了出去,一把年纪走路带风,其他人紧随其后来到前院。
这两名官差是从县衙来的,手里拿着一分文书,见到主家笑盈盈的上前道,“恭喜陈公子沉冤昭雪,恢复科举之身。”
陈青岩乍一听这消息,脑袋嗡的一声,满脸不可置信。回头看了眼王瑛,见他朝自己点点头,这才一步步走上前。
文书是礼部撰写的,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百三十八个字,将整桩案件从头至尾写了一遍。
因为涉及科举作弊,朝廷格外重视,必须得调查清楚,否则以后再有类似的案子,都说是被人陷害的岂不是乱了套。
礼部下了令彻查,冀州府衙特地派了两名官员负责此案,到龙泉县进行调查。
当初搜查出来的抄子一直存放在县衙,调出陈青岩的童试卷宗和张时邱的县试卷宗一一对比,字迹很容易就辨别出来。
陈青岩习惯写楷书,他的字方正有力,张时邱的字则偏瘦,看似有风骨实则无力。
因为抄子上的字迹非常小,上面还有涂改过的痕迹,几乎没有模仿的可能,对比下来这张抄子就是张时邱所写。
加上有人证明当时二人曾住在一处,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得上,最后帮陈青岩翻了案。
这里面最大的功劳要属大司农了。
原本温彦平也没想着帮太多,毕竟他与梁伯卿交情不算深,二人当年只在扬州做过一年同窗。
结果五月末田里的麦子收完,他发现冀州送来的这些麦种收成竟然比其他地里的麦子多了六七成!
这代表着什么?
若是全国的麦子都能增产六七成,那岂不是百姓皆有余粮,国富而民强!
这让他更加想要见见那封信上的人,所以对这件事格外上心,四处走动关系终于让此案成功平反。
陈青岩颤抖着双手接过这封平反书,看着上面的字迹瞬间模糊了眼眶,他等了足足三年,终于等到了这个结果。
他是不幸的,被友人陷害失去了科举资格,但又是幸运的,在亲友的帮助下平反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