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延朗不甘心,第二日晚间央着方盈要雪耻。
“你昨日弄得我有些痛,”方盈想拒绝,但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,终究还是心软,“明晚吧。”
纪延朗失望,但她不愿意,他纵然使尽浑身解数,也难让她真正得趣,只好讨价还价:“那明晚得都听我的。”
方盈反问:“哪一回不是都听你的?”
“都听我的,还能把我踹下床去?”
“……”此事上方盈还是有些心虚,只好答应了他。
却忘了男子总是得寸进尺,有她这句话,第二日纪延朗更没了忌惮,试了许多法子不成,就摆弄她,做出种种羞人姿态。
方盈先头一直强忍着,想叫他尽兴,毕竟生下女儿后,两人房事上还没真正和谐过。
但她从心底就不愿做这事,纪延朗又因她的顺从,误以为她也得趣,开始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,方盈很快就招架不住。
偏偏此时他在身后,方盈是推也推不到,踢也踢不着,叫他先停下,他又充耳不闻,气急了最多也只能在他手臂上掐几下。
纪延朗还以为她同自己一样,已至极乐之境,更加不管不顾,直到事毕躺下来,才听见方盈在抽泣。
“怎么哭了?”他还有些没回过神,伸手想去摸她的脸,被方盈一把推开。
两下沉默片刻,纪延朗神思终于归位,小心问道:“是哪儿弄疼了吗?我看看?”
方盈不理他,抽抽鼻子,用衣袖抹了把脸,叫立春进来服侍。
纪延朗赶忙把衣裳套上,当着侍女不好多说,便先去清洗,待收拾好了回来,方盈已裹着被子躺下,只给他留个后背。
他方才尽力回想,怎么都想不出方盈是哪一时开始不对劲,哭起来的,但此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,还是先认错为妙。
纪延朗上去隔着被子将方盈抱住,哄人的话还没出口,就又被她推开:“我累了,睡吧。”
嗓音微哑,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,纪延朗叹道:“你连为何哭都不告诉我,叫我怎么睡得着?”
“我说了又如何?叫你停下的时候,你听了吗?”方盈头都不回道。
叫停了吗?纪延朗抓抓耳朵:“我真没听见。”
方盈听了这话,更不想理会他,拉高被子把耳朵都盖上了。
看来这会儿是哄不好了,纪延朗只得说:“总之都是我不好,你别生气,先睡吧,明日我再好好给你赔罪。”
方盈不答,听着他窸窸窣窣躺下,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匀长了起来。
睡不着?哼,她就知道这人一躺下,立刻就会去梦周公,方盈气恼地翻了几次身,才终于朦胧睡去。
到早上纪延朗先醒来,想起昨夜之事,不敢吵方盈,悄悄起身,照例出去练了会儿拳,回来时,方盈正在梳妆。
他凑过去没话找话说了几句,方盈都爱答不理的,纪延朗就知道这是还没消气。
但他一会儿就得去骑军营,昨夜那事,也不是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好的,纪延朗便趁着早饭上桌之前,问方盈休沐日是想坐船游汴河还是去京郊赏秋。
方盈看他一眼,问:“哪个休沐日?”
“自然是这个,下月就入冬了,万一天冷,就怕没有秋景可赏。”
他们两个先前是商议过,趁着天还不冷,出去走走,但他故意这会儿拿出来说,方盈又哪里高兴得起来?便只淡淡道:“都行。”
“那游汴河吧,丰乐楼上月出了新菜,下了船我带你去尝尝。”
方盈想了想,却摇头:“还是去京郊吧,顺便去瞧瞧邓大婶和妹妹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纪延朗先答应了,又说,“瞧她们,什么时候都能去,这次咱们只出去玩,不想别的。”
“荷花妹妹下月定亲,新衣裳这两日就能做好,我想顺便带过去,让她上身试试,有哪里不合适,也好叫人改。”
从去年冬到今年夏,邓大婶看了不知多少适龄男子,哪一个都不如王树合意,邓荷花也逐渐对王树有了好感,加上邻里都说王树确实不是那等坏心眼的,纪延朗就帮她们母女做主,招了王树入赘。
“这还用得着你亲自去么?”
“我不去,怕她有哪里不好,不肯对下人说,还得自己动手改。”
“叫个她熟识的人
去就好了。”纪延朗接着解释,“咱们赏秋的地方,去庄子上还得绕远,你要是想去看她们,改日咱们专门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