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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(第3页)

“不可,不可,”刘独羊连声劝阻,“祁兄弟,咱们都是素昧平生,你怎好为旁人搭上这么大的干系?”

祁开大声道:“怎么不可?俺小时与沈兄一样,总受人欺负,便愁没人帮俺,如今俺有了本事,沈兄没本事,俺自然要帮沈兄!”

“恕我直言,”刘独羊摇头苦笑,“你又有什么本事了?你不过是拿了霜芦刀,也并非秋芦门的传人。”

祁开吼道:“俺本事大得很!”声如惊雷,震得身后那尊老君神像微微晃颤,喀拉一声,残破的殿门朝外倒去,殿内灰尘弥散,那些几十年前的、被尘土掩盖的刀痕剑痕清晰显露出来。

沈越等四人相视震惊,良久无人开口。

“怎么,”祁开斜眼道,“都哑了?”

刘独羊唉声叹气:“祁兄弟,你露了武功,可是已打算将我等杀死灭口么?一定是了,否则走漏了消息,于你岂非种下祸根?”

祁开瞪眼道:“放屁!你当俺是什么人?”说完嘿嘿一笑,又道,“刚才俺想过了,俺这一路上背着刀,被不少人瞧见,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将俺当作什么‘漏鱼’,俺便要杀,也杀不过来。”

姜平嘴角诮笑:“原来你也‘想过了’。”

刘独羊却又叹道:“即便如此,祁兄弟也该寻个隐蔽地方躲藏起来,以免被鲸舟剑派找见。”

祁开道:“那不成,俺到这破庙有要紧事,是要等人相见。俺瞧这庙里就挺僻静,哈哈,还认识了沈兄这样的好朋友,”他说到“等人相见”时,面容有些忸怩。

沈越瞧在眼里,道:“祁兄你等的人,便是送你刀的人,那人是个女子,对么?”

祁开脸色泛红,点头道:“正是!沈兄,你真是活神仙,难道,难道你也认得袁姑娘?”

沈越拱手道:“我自然不认得,但我看得出祁兄的这身本事与这柄刀,必然大有来历,不知能否见告,也好让我放心将竹箱里的宝物托付给祁兄。”

祁开寻思此事之中却也有自己不解之处,恰逢沈、刘二人见闻广博,正好说出来一同参详,便笑道:“好,刚才沈兄讲了一件稀奇事,我也讲一个,且看谁的更稀奇、更好听。”

祁开当即兴致勃勃地叙说起来,自他出生记事讲起,大事小事都说得极详尽,几人进破庙是在午后,等他讲完,已近黄昏,秋雨绵绵洒洒,点缀着祁开的一字一句……沈越等四人耐下性子,将祁开的过往经历听出个大概:

祁开自幼父母双亡,十三岁时进山砍柴,不慎坠崖,却竟不死,误入崖底一处洞穴,惊见一具骸骨、一册秘籍以及一瓶灵丹,于是他便在洞穴住下,修习秘籍中记载的刀法内功,服食灵丹增进功力,十年后武功大成,出得山来,即遇山贼抢劫;山贼以毒粉攻他,却不知他隐居山中时,曾斩杀一条怪蛇,吞下蛇胆,已是脱胎换骨,百毒不侵;双方激战开来,忽有一红衣俊美少男仗剑赶至,与祁开联手将山贼剿灭。

祁开与那红衣少年并肩行路,言谈甚欢,当夜大雨,两人衣衫湿透,坐在篝火旁烘烤衣裳,祁开这才发觉那少年竟是女扮男装,不由得暗自倾心;翌日那女子自言另有要事,与祁开分别,她对祁开似颇看重,临别时将自己偶得的宝刀赠与祁开,并与他约好,三日后亥时,在秣城郊外的老君庙再会。

于是祁开一路疾行,提早半日到了破庙,等待夜里与那红衣女子重逢。

“俺这事新奇得很,”祁开讲完神情得意,“你们以前准没听过!”

诸人面面相觑,殿内一时寂静。刘独羊干咳一声,道:“难怪祁兄弟不知武林事,原来是自小未出山,涉世不深。敢问祁兄弟修练的是哪派秘籍?”

祁开道:“俺也不知。那秘籍上确是写了名字,叫作什么刀经,不过俺识字不多,前俩字俺恰好不认识。”

“那秘籍祁兄可有带着?兴许咱们之中有人识得那俩字。”沈越语气随意。

祁开摇头:“那秘籍俺已……俺已烧了,但俺记得那俩字的模样。”说罢伸手在地上勾勒出两个歪歪扭扭、笔画繁复的字:橐籥。

“俺虽不认得这俩字,但也知绝不是‘秋芦’,”祁开笑道,“刚才俺说自己不是秋芦门漏鱼,可没撒谎。”

刘独羊满脸凛肃,瞧着那“橐籥”二字,道:“不错,这两字念作‘驼月’,意为锻造器物时所用的风箱。祁兄弟,没想到你竟是‘橐籥刀谷’的传人。料想你在山洞见到的那具骸骨,便是橐籥刀谷的漏鱼,他为躲避鲸舟剑派追杀而潜居山里,至死未敢出来。”

祁开好奇道:“这橐籥刀谷是什么门派,比秋芦门如何?”

刘独羊微笑道:“五十年前正道武林中较大的门派有二十四个,称为‘三锋九剡十二铓’,橐籥刀谷是‘三锋’之首,其掌门号称‘刀王’,那是秋芦门远不能比的。传闻橐籥刀谷弟子大都精擅锻刀,所修内家刀法气象恢宏,刀风沉雄激烈,可谓天下威力第一的刀术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哈哈,俺练的武功果然厉害!”祁开颇为自得,很快脸色却又颓落下去,“他奶奶的,既是恁厉害的门派和刀术,怎么还是让鲸舟剑派灭了?”

姜平冷笑道:“一山更比一山高,那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
祁开闷闷不乐,琢磨一会儿,拍掌道:“是了,一定是那鲸舟剑派使诈,耍了什么阴谋毒计!”

“非也,”刘独羊叹道,“昔年橐籥谷主与鲸舟掌门之间,曾有过堂堂正正的一战。此战我倒知晓些情形,呵呵,祁兄弟若是爱听,我便说说如何?”

祁开笑道:“我最爱听不过,你快说来!”

一旁的沈越神色却有些诧异,他本待将竹箱打开交与祁开,便也暂缓不语。

刘独羊点点头,也不着急开讲,却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油纸包:“说了半天话,又有些饿了,这是我的北地亲戚托人捎来的熏鸡……”

祁开喜道:“你这老头儿,竟还藏了好吃的!”说着就伸手去撕鸡腿,刘独羊道:“且慢,有肉无酒总是不美。”他忽然用力嗅了嗅,望向冷竹。

冷竹悻悻道:“我家这酒可要三文钱一碗。”随即转身去了厢房,不一会儿捧着一坛绍酒回来,为众人斟酒。

“妙哉,”刘独羊拊掌笑道,“有酒有肉,才不枉费这好大的一场雨。”

诸人饮酒吃鸡,那熏鸡黑硬如岩石,撕一缕在嘴里嚼着,奇香无比,再用一口冷酒送下肚去,滋味美妙;刘独羊轻咂了一口酒,慢慢讲述起来:

“五十多年前,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,便是橐籥刀谷的谷主,‘刀王’秦旌。传闻秦旌修为通玄,所持刀上凿有一孔,便是天地之风窍,刀气能生发摧灭万物。——这自然是夸大其词的神话传说,不过也显出当年秦旌声名高到了何等地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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