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仑中文网

北仑中文网>剑刻鲸舟txt > 第五章(第6页)

第五章(第6页)

卓红皱眉道:“这是两件事,因为我是分开想的。”

沈越苦笑:“卓兄倒是固执。”

卓红道:“我不固执,我只是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。”

说话中,那老者的“秋字令”已经唱完,胡子亮忽道:“沈越,我没有钱,你能帮我打赏他么?”

沈越点头答应,取出一两银子,胡子亮说:“再多些。”沈越也不问缘由,径直给了那老者三两银子。卓红见状道:“不值。”

胡子亮道:“你说什么不值?”

卓红道:“那人唱的曲子不好听,不值三两。”

胡子亮面露怒色,沈越这时已大约了解卓红的脾性,知道此人有一套自己的想法,劝道:“值不值得,眼下不必细说,咱们先说正事。”

胡子亮瞪着卓红:“你真是个怪人。”

卓红也不着恼,道:“你二位又何尝不是?”

三人相视一眼,不知为何,都不禁哈哈一笑,沈越道:“好,今日咱们三个怪人,一起干一件大事。”

胡子亮问过沈越,得知卓红剑术颇高,便道:“那咱们何不直接杀去县衙,也不必让那藏在刘家的前辈打头阵。”

沈越自见到卓红,便有类似想法,心知也不用去县衙,只要设法让严画疏知晓卓红在此,他为擒卓红,也必会赶来;但此刻他见卓红脾气有些反常,兴许稍后打起来,他忽然又觉得谁也不欠了,冷不丁又如夜宴上那般逃走,那可有些棘手。

“我看咱们还是去刘家,求个万无一失。”沈越说了刘家位置,又道,“胡师兄,你先到刘宅后门等候,我和卓兄一道,以免严画疏得知你俩在一处,不敢追来。”

胡子亮道:“是了,任大哥说那刘宅原是秋芦门总舵所在,正好在那里为他报仇。”言毕快步出了茶楼。

沈越与卓红慢悠悠赶去刘家,一路上有意泄露姓名身份,在刘家后门与胡子亮会合。

三人跃入宅院,沈越先将刘家两个仆从点倒,搬进柴房里,而后三人来到正堂,沈越让胡子亮躲在堂中角落,心知以常无改的修为,此时必已知觉。

沈越道:“只盼咱们三个很快杀死严画疏,到时一旦有变故,我便呼请那位前辈现身相助。”

话音方落,后院遥遥传来一道语声——“好小子,你没诱姓严的先来斗我,算你还有些良心。”

沈越一惊,若非袁岫让卓红来助,他确会如此做,暗忖:“常前辈神出鬼没,莫非我对胡师兄说此打算时,他正在暗中旁观……”

三人又商议一阵,胡子亮道:“沈越,你布置得真是极稳妥了,从前任大哥说,圣勇义知仁这五者皆备,便可称大盗,我瞧你也当得起‘大盗’二字。”

沈越皱眉:“……胡师兄,多谢你的夸赞。”

少顷,敲门声响起,沈越与卓红站在前院,都不去开门,但见那门栓自右往左,自己缓缓地移开——

沈越料是严画疏手按在门上,以内劲震动门栓,但见门栓挪动得极稳,便是有人用手去开门,怕也难以开得如此平顺,不禁佩服严画疏的功力。

随后,严画疏带着八名属下踏进门来,见只有沈、卓二人,微笑道:“卓红,这回我已拖住了袁岫,可没人再来救你。”话是说给卓红,他的目光却落在沈越身上,似乎愈发觉得沈越有趣。

沈越与卓红对视一眼,道:“卓兄,咱们先撤走。”言毕两人便奔向院墙,严画疏冷笑,立即纵身拦截,沈、卓便似迫不得已一般,退向堂中。

严画疏跟着掠进正堂,刚一进门,斜刺里飞出一人,绕过严画疏闪出门去,一刹里反手两掌拍在严画疏腰背,严画疏闷哼一声,被震得向前踉跄几步,正撞上卓红刺来的红剑——

严画疏偏身错步,肩头中剑流血,不待卓红出第二剑,细簪一阵急刺,将其逼退,回望去:胡子亮在院中以一敌八,穿插游走,顷刻已将自己八个属下打倒了五个,只剩三个功力较深的苦苦支撑。严画疏惊怒交加,心知若等胡子亮回来夹攻,自己性命危矣,当即冲向门口,便要逃离刘宅——

沈越飞足将屋门踢得闭合,拦上来与严画疏对了一掌,霎时脸色煞白,倒撞在门板上。

严画疏只觉左手掌心刺痛,随即奇痒,却是沈越与他对掌时,指缝里夹了昔日门派“绵教”的毒针。严画疏左掌朝下一挥,如振刀般,将一股毒血打在地上。

卓红第二剑刺到,严画疏不闪不避,细簪上的劲道尽数收回体内,“大泽疾雷”攻守兼备,此际他使出守御之法,所谓“大泽焚而不能热,河汉冱而不能寒

——《庄子·齐物论》”,卓红只觉剑尖刚触及严画疏腹间,便有一股麻痹之感弹回,竟难以继续发劲,严画疏趁机左掌斜切,打掉卓红的短剑,右手细簪递出,劲气沿臂上经络重回簪尖,炸散成一蓬无形的锐刺——

严画疏的雷刺分为“阳刺”、“阴刺”两种,阴刺难防,阳刺难躲,他杀任秋是用阴刺,眼下猝然使出阳刺,卓红大惊,挥掌上下一旋,掌风划成圆盾,将大多数阳刺振开,胸腹间却也溅出几点血花。

这时沈越缓过一口气来,飞身一掌打向严画疏背心,严画疏回身挥掌格开,卓红趁机弯腰拾剑,胡子亮亦已击倒余下三个剑客,堪堪奔到门内——

严画疏凝集全身功力,踏脚一震,地面灰尘激散,整个堂屋都似摇颤了一瞬,地上短剑倏地飞射至屋角,胡子亮脚下摇晃,摔倒在地;沈越双足尚未着地,被一股劲风撞飞,半空里见屋梁上震落一物,似是一块刻着字的铁牌,不假思索地甩手一击,将那铁牌打向严画疏——

沈越这一击用上了昔日“龙王坞”的掌法“江底游龙”,掌劲犹如水下漩涡暗流,严画疏此前没遇过龙王坞的漏鱼,不熟悉此掌法,加之运劲过剧、避让得慢了,那铁牌飘忽急旋,啪的一声,重重拍在严画疏的胸膛。

铁牌坠地,严画疏呕出一口血,衣襟开裂,他低头瞧去,双目充血,几乎咬破唇舌,只觉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:在他雪白的胸肋间,被铁牌击中处红肿凸起,却是将铁牌上的字印在了肌肤上——

那是一个“秋”字。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新标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