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,他阴笑着对刑架上目眦欲裂的赵东国说道:“怎么样?孝子贤孙?就看二老这身子骨,还能不能再撑完下一轮?哥哥我这儿好东西还多着呢!”
说完,他朝旁边的爪牙一挥手。一个伪军端上来一个破旧的水桶,里面晃荡着一种浑浊刺鼻的液体——那是混合了小米粒、汽油和大量辣椒的辣椒水!这种酷刑一旦灌入鼻腔和肺部,会造成极其痛苦的灼烧感和永久性损伤,甚至死亡。
两个伪军粗暴地掰开老赵的嘴,那个端着辣椒水的汉奸狞笑着就要往下灌。
“不!!!住手!!!”
一声撕心裂肺、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绝望的嘶吼,猛地从赵东国的喉咙里迸发出来!他拼命挣扎着,锁链哗啦作响,眼泪和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,肆意流淌。
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父母,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他可以为自己坚守的信念而死,却无法眼睁睁看着生养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而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,凄惨地死在自己面前。
“我说……我……我说……”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说完之后,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,在刑架上,只剩下压抑不住的、混合着巨大痛苦和深深羞愧的痛哭。这泪水,既是为父母所受的苦难而流,也是为自己最终未能坚守住底线、
成为可耻叛徒而流。
汉奸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得意的笑容,他挥挥手,让手下放下了那壶可怕的辣椒水,假惺惺地说道:“哎呀,早这样不就好了?何苦让二老受这份罪呢?老人家,你们有个孝顺儿子啊!”
他让人将昏迷不醒、气息微弱的老赵夫妇从老虎凳上解下来,像丢破布一样扔回牢房角落。然后,他亲自解开了绑着赵东国的绳索。
赵东国双腿一软,几乎站立不住,被两个伪军一左一右粗暴地架着,拖进了另一间单独的审讯室。
审讯室里,灯光更加昏暗,除了那个汉奸,还有一个穿着日本军服、眼神冰冷的日军宪兵军官坐在那里。
汉奸点燃一支烟,吸了一口,将烟雾喷在赵东国脸上,开始了审问:“姓名?”
“赵…赵东国…”
“所在部队番号?”
“东…东北抗日联军…第六军…第西团…三连…”
“职务?”
“一班…班长…”
“你的首属上级是谁?团长、连长都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团长是……是……王秀智连长是…”
“你们第六军现在到底有多少人?主力藏在什么地方?太平川的根据地在哪个具置?说!”
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刀子剜在赵东国的心上。他每吐露一个字,脸色就苍白一分,内心的耻辱和痛苦就加深一层。他知道,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深渊,正在用同志和战友的安危,来换取父母暂时的喘息。
然而,父母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,最终迫使他断断续续地、艰难地开始交代他所知道的信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