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几个小白玉瓶的张玄之赶紧说道:
“师叔祖!这……这太贵重了!他们……他们受不起啊!”
张玄之的声音都在发颤,感觉自己捧着的不是丹药,而是几座金山。
张凡终于停下脚步,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他一眼。
“废话真多。”
“让你去,你就去。”
“是……是!”张玄之被那眼神一扫,心里咯噔一下,再不敢多言。
他苦着一张脸,捏着玉瓶的手都在抖,仿佛被割了肉一般,心疼地安排弟子去分发药水。
一个断了胳膊的年轻道士,看着师兄递来的药水,连连摆手拒绝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不能用这么好的丹药,这黑玉膏就够了……”
他举着手里那坨黑乎乎的药膏,脸上满是局促与不安。
“什么够了?”
一个淡然却又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响起。
张凡不知何时己经走了过来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年轻道士,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。
“丹药没了,可以再炼。钱没了,可以再挣。”
“人要是废了,拿什么去炼丹?拿什么去挣钱?”
“拿你那可笑的自尊吗?”
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场所有龙虎山弟子的心口上。
赵玄朗看着不远处,一个师弟颤抖着喝下那稀释过的药水,不过十几个呼吸,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就迅速恢复了血色。
另一个将药水敷在伤口上的师弟,更是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。
那深可见骨,不断渗血的伤口,竟以一种颠覆他认知的方式,迅速止血、生出肉芽、飞快愈合!
赵玄朗彻底呆住了。
他引以为傲的道心,他坚守多年的清贫与风骨,在这一刻,被这残酷而高效的现实,砸得稀碎。
在场所有的年轻道士,看向张凡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、感激、乃至狂热的复杂情绪。
这位太师叔祖,跟他们想象中的纨绔子弟,完全不一样!
张凡走到依旧满脸迷茫的赵玄朗面前,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“还是想不通?”
赵玄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又飞快地摇了摇头,神情混乱到了极点。
啪!
一声清脆的响声,在寂静的演武场上骤然炸响!
张凡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抽在了赵玄朗的后脑勺上,力道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赵玄朗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,捂着脑袋,又惊又怒地看向张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