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累了,这小子是故意的吧!
谢景毫不费力地将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“水……”
沈砚陷在枕头里,干裂的嘴唇翕动,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喉咙里像是着了火,烧灼感一路蔓延到胃里。
谢景动作顿了顿,转身倒了一杯温水,放在了他的旁边。
沈砚动不了又喝不了。
谢景只好捏开他的嘴,把水往里面灌。
呛着喝下几口水后,沈砚才有了一丝睁眼的力气,模糊的视线里是谢景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漠面孔。
“谢…谢景先生……”
他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。
“沈先生。”
谢景放下水杯,语气平稳无波。
“先生吩咐,您在此休息。身体有任何不适或异常,按床头的呼叫铃。我会过来。”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
沈砚的大脑依旧一片混沌,记忆停留在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顾满冰冷的目光上。
“您接受了先生的力量馈赠,身体需要时间适应。”
谢景解释得言简意赅。
“请安心休息,勿要强行调动力量。”
说完,他微微颔首,不再多言,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,轻轻带上了门。
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沈砚瘫在床上,连转动眼珠都觉得费力。
他尝试着去感知体内那丝新获得的力量,那冰冷而强大的存在感无比清晰,如同一条沉睡的蛇盘踞在他的心口深处。
仅仅是意识稍微触碰,就引来一阵细微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排斥感。
身体在抗议这个外来户的强行入驻。
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。
他赶紧停止尝试,大口呼吸着,额头上又渗出冷汗。
极度的疲惫如同黑色的潮水,很快再次淹没了他。
他甚至没力气思考,便陷入了昏睡之中。
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。
再次醒来时,窗外已是夕阳西下,橙红色的暖光透过窗纱,在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。
沈砚眨了眨眼,意识逐渐回笼。
首先感受到的不再是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虚弱。
虽然身体依旧酸痛沉重,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,但至少恢复了基本的掌控力。
喉咙也不再干渴冒火。
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,然后是手臂,虽然肌肉酸痛,但动作无碍。
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一杯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