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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契机（第2页）

办公室里很安静，只有电脑风扇的轻微嗡鸣。

他靠在椅背上，目光落在窗外明净的天空上。

契机来了。

物证科的正式报告，赋予了那些模糊的“感觉”以坚实的、科学的骨架。“诡异的图案”和“未知的颜料”不再是传闻，而是与一种具有神经活性的、来源不明的物质联系在了一起。这足以将“蓝鸟”酒吧和老猫的死，从简单的吸毒过量，推向一个更复杂、更值得深入调查的方向。

他可以合理地、以官方身份，去关注这个案子了。

他没有立刻行动。而是先调取了物证科的初步报告电子版，仔细阅读了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。然后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到的、所有关于“蓝鸟”酒吧区域的、看似零散却可以相互印证的信息点——特定人群、时间规律、环境异常等。

做完这一切，他才拿起一份需要队长签字的文件，走向队长办公室。

敲门前，他停顿了一秒，调整了一下呼吸，让脸上呈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、基于新发现而产生的专注与疑虑。

“进来。”

他推门而入，将文件放在队长桌上，然后仿佛随口提起般说道：“队长，刚才物证科的王工跟我聊了几句，关于之前城东‘蓝鸟’酒吧那个吸毒过量死亡的案子。”

队长抬起头，接过文件：“嗯？那个案子不是结了吗？”

“尸检是吸毒过量。但物证科那边刚确认，死者脸上的颜料成分很特殊，含有微量神经活性物质，来源不明。”陆长年语气平稳地陈述，“而且，我之前去城东分局办事，几次路过那片区域，感觉…那边的氛围有点不太对劲，尤其是‘蓝鸟’酒吧附近，聚集的人员成分比较复杂，似乎存在某种…不太寻常的亚文化圈子。”

他将物证科的发现和自己“偶然”观察到的情况结合起来，既提供了关键的新证据，又将自己的主动关注掩饰成了工作过程中的无意发现。

队长皱起了眉头，拿起那份物证科的初步报告快速浏览着：“神经活性物质？来源不明的颜料…这确实有点意思。”他放下报告，看向陆长年，“你觉得有问题？”

“我觉得，至少值得进一步了解情况。”陆长年没有把话说满，“毕竟涉及不明神经物质，可能不仅仅是吸毒那么简单，或许背后有制作、传播的链条。如果存在某种具有特定仪式感的群体，可能会带来额外的社会风险。”

队长沉吟了片刻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：“行，你这个警惕性是对的。这样，你跟进一下，先别大张旗鼓。跟禁毒和辖区派出所通个气，了解一下他们那边有没有更多线索。必要时，可以以排查安全隐患的名义，去‘蓝鸟’酒吧做一次简单的正面接触，摸摸底。”

“明白。”陆长年点头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
目的达到了。他获得了以官方身份介入调查的许可。

走出队长办公室，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。

他微微眯起眼，感受着体内那些“工具”似乎因为即将到来的、更首接的接触，而传递出的微弱躁动。

它们为他指引方向，而他现在，要凭借警察的身份和理性的手段，去验证那条路，去揭开那片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、新的疯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