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夜当真也是气得发昏,这当初明明就是在太宸殿住下时,御合隔三岔五就要与自己痴缠时调教出来的,自御合渡劫后,夙夜便再也没让人碰过,此时也像是枯木逢春,哪怕他再理智,可身体的反应却是他控制不住的。
越是情动,御合心中越是攒了火气,夙夜他应该属于自己。
当初母君难得清醒的时候就说过,若夙夜是个女孩,他们本该是有一门亲事的,谁说一定要他是女子才能和自己成亲?
接着又是几个巴掌落在屁股上,夙夜疼得眼泪都出来,推又推不开,骂又没用,夙夜只得哀求起来,“别打了,阿合,疼……”
他声音哽咽起来,御合收了手,接着坐起身将他抱在了怀里,“阿夜,说喜欢我。”
夙夜红了眼睛,咬着唇一言不发,他生了气,眉目间是冷的,饱含泪水的狐狸眼浸满了委屈。
一阵疾风骤雨掠过,挂在枝头的合欢有些招架不住,在风雨中瑟瑟发抖,像是随时要掉落下去,却又被枝叶缠着,根茎深深地抓着粗硬的树枝,水珠浸着合欢的每一缕花瓣,丝丝缕缕的花瓣张开了又因着骤雨蜷缩,显得可怜又无助。
哭声时歇时起,满室浸淫在花香里,御合咬着夙夜的耳垂,“阿夜,你喜欢我吗?”
夙夜的唇都被他咬出了血,他不说,御合竟像是要把合欢生生从枝头扯下一般,夙夜怕疼,想要躲,却被他结实的双臂箍在怀中,他浑身浮了一层薄汗,意乱情迷时面颊一片粉红,“喜欢……”
御合的手贴着他的小腹,“喜欢吗?”夙夜惊恐地想要推开他的手,却被御合握在掌心,将他蜷缩的手指掰开后贴着自己的腰腹上。
夙夜几乎都要没了意识,他将头虚虚地靠在御合的肩膀上,“喜欢……”
御合咬着他的耳朵,“阿夜,你是我的。”
像是此时才等到花期,慢慢从青涩到荼蘼,挂在枝头开得绚烂无比。
御合抱着夙夜下了澡池,他浑身狼狈不堪,粉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痕迹,有些地方甚至被咬出了血印,特别是他的双唇,肿了不少,唇珠翘着,御合忍不住低头啄了两下,就这啄两下,夙夜都觉得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,他眼睛都睁不开了,“疼……”
手腕被御合用发带绑出了勒痕,脖子上更是掐痕吻痕遍布,御合把他搂在怀里,给他细细清洗身子,“阿夜,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?”
丧失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回来,夙夜没有睁开眼睛,却也没有回答御合的话。
御合知道他不想回答,不回答也不要紧,终归夙夜是要留在这里了,他有的是机会让夙夜开口。
他抚摸着夙夜的心口,“为何是两道伤疤?”
夙夜突然就握住了他的手,“疼,阿合,你再亲亲我,亲亲就不疼了……”
御合的心软了,把他抱在怀里细细的吻着,本是想给他清洗身子,才亲了两下,合欢在水中开得更灿烂了。
一直折腾到天都快亮了,床榻都湿了,御合把夙夜抱起来后披上干净的寝衣,将他放在一旁的软垫上,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新的褥子,将床榻上的换了下来。
换好后再去抱夙夜的时候,夙夜已经趴在软垫上睡着了,御合把他抱在怀里,小心地,生怕把他颠散架了,将他放在床榻上后,御合又忍不住低头吻了下他的唇。
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,虽一夜未睡,可御合却觉得神清气爽。
宋煜庭在寝殿候了一整夜,精心沐浴后,换上了一件薄绸寝衣,勾勒出他曼妙纤细的身姿,他细细地在脖颈处敷了香粉,想着等御合进来后应该先用什么姿势。
可左等右等,也没有等到御合,披了衣裳去书房,发现书房空无一人,他又到夙夜宿着的寝殿,刚到门前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,他久经欢场,自然还能听到夹杂在哭声里的呻吟声,宋煜庭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,他当时双手就握成了拳头,恨极了夙夜。
旒白才洗漱起身,就见太子殿下进了天星宫,昨夜和清明照顾辛野弄到半宿,此时见了太子殿下,他还以为自己花了眼,眨了两下眼睛,连忙上前行礼。
御合看了他一眼,“少司命呢?”
旒白回道:“在房里。”
御合抬步准备去寻清明,忽想起前些日子遇到旒孟,便停了下来,“你若是有空,可以回瀛洲,看看你哥。”
旒白“嗯”了一声。
到了清明宿着的寝殿,御合在外面敲了敲门,清明开门的时候,看到是太子殿下怔愣了片刻,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这里?
御合看他守在门口,“辛野在里面?”
“嗯。”清明的脸色有些苍白,“还没起。”
御合道:“本座要问你一些事。”
清明走了出来,二人站在廊下,清明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有些不一样,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,“殿下要问什么?”
御合道:“阿夜不肯说,本座记不起,便只能来问你,就当是请求,清明,你须告诉本座实话。”
清明转过脸看着太子殿下,只见他也盯着自己,御合问:“本座渡劫时,阿夜为了修筑太子庙给本座积攒灵蕴,是否损了苍梧国运?”
清明双侧的太阳穴开始跳动,就在他犹疑的时候,御合道:“你只需说是或者不是,本座知你和阿夜情谊深厚,他不许你说,你自不会多说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清明叹了一口气,这些事太子殿下迟早会知晓的。
御合的心一紧,浮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,他既欣喜却又生出了不安,“所以他才会把辛野留在身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