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儿的父亲见到他,几次想张口说什么,而终于什么也没有说。
就这样,丁一鸣每天都被担忧和自责吞噬着。
这天晚上,丁一鸣拖着疲倦的身子刚回到住处,孙老太就过来说:“一鸣啊,想问你要点东西。”
“要什么东西?我有就给你。”
“要你的几根头发和裤带头。”
丁一鸣感到很稀奇:“要这干什么?”
孙老太说:“杏儿病了。”
这是几天来丁一鸣第一次听到杏儿的消息,果然如自己的担忧。
“生的什么病?”
丁一鸣急切地询问。
“唉,花痴。”
孙老太叹息道。
“花痴?花痴是什么病?”
丁一鸣只知道有相思病这一说,显然对俚语“花痴”不了解。
“就是单恋你不成而害了病。你说说,你多害人!”
孙老太故意调侃丁一鸣。
丁一鸣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了。
“也不全怪你。也怪我口太快,说猛了,她一时没转过弯来。”
孙老太怕丁一鸣太过自责,就把一部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。
“他父亲不恨死了我?”
才插队几天,就接连得罪了人,丁一鸣感到天都要倾下来。
“杏儿的父亲是通情达理的人。他没有怪你的意思,只是说自己的女儿丑人多作怪。他得了个偏方,说是用你的头发和裤带头可以治他女儿的花痴。他不好意思首接找你要,就求到我头上了。”
丁一鸣赶紧拔下几根头发,又从皮带头剪了一小段,交给孙老太说:“奶奶,你帮我跟人家再打打招呼,说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唉,招呼就不必打了。只希望这偏方能管用。再不济,我给她找个婆家。女大不中留,有了婆家说不定马上就好了。”
孙老太把头发和裤带头送到杏儿家,和杏儿的父亲商量了一下,又马不停蹄地去隔壁生产队为杏儿说婆家。
到很晚了,孙老太才回来。她兴冲冲地跑过来跟丁一鸣说:“成了,成了。”
“杏儿的病好了?”丁一鸣热切地问。
“好了,好了!”
“那个偏方还真管用?”
“我是双管齐下。”
“那就是给杏儿也说到婆家了?”丁一鸣比给自己说媳妇还高兴。
“说到了,说到了。隔壁队的兔唇六侯和杏儿年龄相仿,品貌相当。一说,双方家长都同意了。你猜怎么着?杏儿听到这个消息,病一下就好了!”
丁一鸣长嘘了一口气,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“双方都比较着急,说是马上把婚事办了,好了桩心事。到时候,你和雅琴也去帮她撑撑场面。”
“一定,一定。”
两个人就又去和王雅琴说,王雅琴听了也十分高兴,就和丁一鸣商议送什么礼物给新郎新娘。
杏儿出嫁那天,丁一鸣和王雅琴前去祝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