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烈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,这女人的心肠倒是宽,儿子们做出这等丑事,她竟还笑得出来?
她是怎么管家的,怎么教育孩子的,惯成这副模样。
原来他一要动手管教吧,这女人就掂起袖子在那抹偷泪,一来二回,次数多了,他也懒得动手了。
可这会子,谁偷摸掉眼泪也白搭。
周烈咬着牙,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——连偷东西的勾当都敢干了,往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
他指着仨人的鼻子,声音又粗又哑:“今儿个谁也别想躲过去!一个个排好队,挨着揍!不把你们这偷摸的性子揍改了,你们就是我爹!”说着,一边挽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结实的疙瘩肉,一边抄过门后的扫帚杆子,那木杆被攥得直泛白。
仨小子吓得一个劲往后缩脖子,止不住地往后退,后腰都快贴到墙上了。
沈青见他这架势是动了真格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得了,她还是别掺和了,这三个皮猴的确该让他们亲爹好好拾掇拾掇,不然真要上天了。她默默坐着炕沿上,一声不吭,没有出去拦着。
“你们三个给我说说,偷东西是谁先起的头?”周烈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死死盯着眼前三个缩成一团的小子。
话音刚落,三个孩子吓得脸都白了,你瞅瞅我,我瞅瞅你,谁也不敢吱声。
好家伙,他们爹这火头上,这时候承认,那不得被往死里揍?谁也不敢第一个承受他们爹的怒气。
“快说!我没那闲工夫跟你们耗着!”周烈把扫帚杆子往地上“咚”地一磕,“不敢承认是吧?等我查出来,直接把他塞官差手里,关进大牢里去!”
一听说要关大牢,三宝吓得浑身一颤,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褪了个干净。
他一抬头,正撞进他爹那双冒火的眼睛里,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,哪里还敢说半句瞎话?当下“扑通”就软了腿:“爹!我不敢了,我真的不敢了……是我……是我偷的……爹,求你了,别把我丢进大牢里啊!”
可眼前的周烈半点动容的意思都没有,脸膛子硬得跟块石头似的。
周烈冷眼盯着三宝,握着扫帚杆子的手指“咔咔”作响,二话不说,抡起杆子就往三宝屁股上抽。
“啪!啪!啪!”那力道半点不含糊,没多会儿,三宝的哭喊声就跟杀猪似的响彻整个屋子。
一旁的大宝二宝吓得脖子都快缩进腔子里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三宝被打得屁股红得跟熟透的虾子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扯着嗓子隔着门喊娘:“娘!你快回来呀!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挨打的时候知道叫娘了,早干嘛去了!
沈青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喊,心里头有点不舒服,可终究还是没起身去拦,家里头爹的好不容易管教孩子,当娘的就别瞎掺和了,真护着了,往后这家里的规矩就全乱了套。
三宝实在受不住了,哭嚎着喊:“爹!是大哥二哥让我偷的!他们说我不偷就是怂包蛋!爹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
听到这话,周烈手里的扫帚杆子“啪”地停在半空,眼神“唰”地冷了下来,慢悠悠转头瞄向大宝,跟着就是一声炸雷似的怒吼:“好啊!原来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带的头!”
话音未落,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打就落在了大宝身上。
大宝刚开始还咬着牙硬挺,腮帮子咬得紧紧的,愣是没让哭声漏出来。
可没几下,那扫帚杆子“咔嚓”就断成了两截,周烈顺手就从墙根抄起了马鞭子,那皮鞭子带着风“嗖”地抽下来,不消片刻,大宝的哭喊声就再也绷不住了,整个屋子都灌满了他凄厉的哀嚎。
最后轮到二宝,自然也没躲掉这顿鞭子,哭喊声跟那俩兄弟混在一块儿,把个屋子搅得鸡飞狗跳。
周烈这一顿鞭子抽得是真狠,却也透着股老把式的巧劲。仨熊孩子的屁股蛋子红得发紫,肿得跟刚出锅的大馒头似的,摸上去滚烫滚烫,可真要细瞅,皮没破,骨头更是半分没伤着。
这会儿三个小子并排老老实实趴在炕沿上,裤腰褪到半截,露出那两片红肿的屁股,动也不敢动一下。
方才哭嚎的劲儿全没了,只剩下抽抽搭搭的气音,跟受惊的小猫似的。
三宝的眼泪还在不住地往炕席上掉,打湿了一小片,却不敢抬手去擦;大宝咬着牙,腮帮子还在微微发颤,方才硬撑的骨气早被那顿鞭子抽得烟消云散。
周烈站在炕前,冷冷扫了眼三个噤若寒蝉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