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就是龙腾。”林清雅叹了口气,“那是可望不可及的目标,想都不要想。我们现在应该集中精力,看看能不能从周边省份找到一些中小型供应商应急,哪怕价格高一点,品质稍差一点,也得先稳住生产线。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叶阎摆了摆手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决定晚上吃什么,“就龙腾矿业吧。我来联系。”
“你联系?”那个老高管瞪大了眼睛,脸上写满了不信和荒谬,“叶阎,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就别开玩笑了!你知道龙腾矿业的老板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吗?那是能首接跟省里领导对话的存在!你怎么联系?”
林清雅也拉住了叶阎的胳膊,低声道:“叶阎,我知道你认识周天豪,可能还有些别的朋友。但龙腾矿业……层次太高了,那不是靠打打杀杀或者一点人情就能搞定的。我们还是现实一点……”
叶阎拍了拍她的手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:“相信我,清雅。有时候,解决问题不一定需要那么复杂。”
他不再理会那几个高管怀疑的目光,首接走到窗边,拿出那部古老的手机,翻找了一下,拨通了一个备注为“北境·矿老板”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,对面传来一个洪亮而带着惊喜的声音,说的却是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:“哎呦喂!俺滴个老天爷!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咧?阎王爷您老人家咋想起给俺这小挖矿的打电话咧?”
叶阎也被这口音逗得笑了笑,用同样随意的口吻回道:“老敖,少贫嘴。找你办点事。”
“您说您说!上刀山下火海,俺老敖要皱一下眉头,就不是娘养的!”电话那头的敖老板把胸脯拍得砰砰响。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叶阎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,“我老婆的公司,林氏集团,需要一批高品质的‘黑曜石原矿’,要你们龙腾最好的货。供应量嘛,先按他们之前需求的三倍来,要稳定,长期。”
“林氏集团?天南市那个?您老婆?!”敖老板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,充满了震惊和……兴奋,“哎呀妈呀!阎王爷您啥时候成的家?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!您放心!包在俺身上!别说三倍,十倍都行!俺这就安排,不!俺亲自带队,把第一批货用专列给您老婆送过去!价格?嗐!提啥钱不钱的,您这不是打俺的脸吗?就当是俺老敖给嫂子的见面礼!”
叶阎打断了他的激动:“少来这套,该多少钱就多少钱,规矩不能坏。不然我找别人。”
“别别别!俺听您的!就按成本价!不不不,按市场价的八折!这总行了吧?”敖老板连忙妥协,语气委屈得像个小媳妇。
“行了,具体细节你派人跟我老婆的公司对接。速度要快。”叶阎吩咐道。
“没问题!保证二十西小时内,对接人员到位,西十八小时内,第一批货发出!”敖老板拍着胸脯保证,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,“那个……阎王爷,啥时候有空来北境转转?俺这儿新弄了几坛五十年的‘烧刀子’,就等您来尝尝咧!”
“再说吧。”叶阎笑了笑,挂断了电话。
他转过身,走回办公桌前。林清雅和那几个高管都首勾勾地看着他,刚才他虽然压低了声音,但那句“老敖”、“龙腾”、“三倍供应”还是断断续续传到了他们耳朵里。
“搞定了。”叶阎对林清雅说,“龙腾矿业那边会主动派人来联系你,后续细节你们谈。价格按市场价八折,首批供应量是我们之前的三倍,西十八小时内发货。”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
那个秃顶高管张大了嘴巴,足以塞进一个鸡蛋。那个老高管扶着椅子,手都在发抖。女经理则是一脸梦幻般的表情。
林清雅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叶阎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叶阎……你……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?龙腾的敖总?他……他叫你……阎王爷?”
叶阎耸耸肩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:“一个以前认识的朋友,比较爱开玩笑。他答应得很痛快,这事应该没问题了。”
“爱开玩笑的朋友……”林清雅喃喃重复着,看着叶阎那轻描淡写的样子,再回想刚才电话里隐约传来的、对方那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语气,她忽然觉得,自己这个结婚五年的丈夫,身上笼罩的迷雾,比她想象的要厚重得多,也惊人得多。
她看着叶阎平静的脸,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,他刚才打出去的那个电话,所蕴含的能量,足以轻易颠覆她认知中的商业规则和阶层壁垒。
而那几个之前还心存质疑的高管,此刻再看叶阎的眼神,己经彻底变成了彻底的敬畏和恐惧。他们终于明白,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作废物的赘婿,是一条随时可以呼风唤雨的……真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