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仑中文网

第四章 夜访（第1页）

巷口吹来的风带着湿意，卷起地上几片碎纸屑。

沈冰站在烧烤摊昏黄的灯光下，白天的冷冽被夜色柔化了几分，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依旧清亮，看不出多少“顺路”该有的随意。她手里的塑料袋簌簌轻响。

秦渊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，落在那袋药膏上，然后再次投向巷口那片吞噬了某个可疑动静的黑暗。那里现在空无一物，只有路灯投下的一片模糊光晕。

“沈医生费心。”他接过袋子，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，冰凉，“这点小伤，不值当专门跑一趟。”

他的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是感谢还是质疑。

沈冰面色不变，自然地将手收回白大褂口袋（她似乎刚下班，还未来得及换下）：“职业习惯。看到潜在感染风险，不处理不舒服。”她顿了顿，视线扫过己经收拾干净的摊位和那扇半拉下的卷帘门，“看来我打扰你收工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秦渊将药袋放在旁边摞起的空箱子上，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意思，也没有立刻送客的举动。两人就隔着烧烤摊残留的油烟气息，站在寂静的巷子里。

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。

“昨晚的事，听起来很惊险。”沈冰忽然开口，像是找不到话题的随口一提，“苏总那样的身份，确实容易惹上麻烦。”

秦渊抬眼，看着她：“医生也对八卦感兴趣？”

“只是对能造成那种伤口的力量感兴趣。”沈冰迎着他的目光，回答得滴水不漏，“临床见得多，自然能分辨出一般斗殴和专业手段的区别。”

这话里藏着试探。

秦渊扯了下嘴角，像是笑，又不像：“混口饭吃，没什么专业不专业。”

沈冰不再说话，只是看着他。她的目光很有穿透力，不像普通医生，倒像是带着某种审视的仪器。

又一阵夜风吹过，卷着远处隐约的警笛声。声音由远及近，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。

秦渊和沈冰几乎同时侧耳，随即又同时恢复常态。

“看来今晚不太平。”沈冰淡淡说了一句。

警笛声在邻近的街道呼啸而过，并未转入小巷，逐渐远去。

短暂的噪音过后，小巷显得更加安静。

“药送到了，”沈冰似乎不打算再多留，“记得涂抹，一天两次。如果红肿加重，及时去医院。”

“好。”

她点了点头，转身欲走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喵嗷—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