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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亡命地下（第2页）

秦渊猛地停下脚步，看向走廊方向。水雾弥漫中，依稀可见“设备层地下库房”的指示牌。

他毫不犹豫，拉着沈冰冲出楼梯间，闯入空无一人的走廊，一脚踹开标有“设备重地，闲人免进”的铁门！

门后是向下的狭窄水泥楼梯，灯光昏暗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。

“下去！”他将沈冰推向前，自己断后，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走廊，然后迅速关上门，并从内部用一根找到的铁棍别住门把手。

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设备层，布满各种粗大的管道、嗡嗡作响的配电箱和停用的老旧医疗设备。空气浑浊，光线微弱。

暂时安全了。

秦渊靠在冰冷的管道上，微微喘息，调整着呼吸。水流顺着他的头发和衣角不断滴落，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水洼。他检查了一下缴获的冲锋枪，退出弹匣看了眼剩余子弹，又利落地推了回去，动作熟练得像呼吸一样自然。

沈冰靠在另一边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，双手抱臂，赤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冷得嘴唇发紫。她看着秦渊，眼神复杂至极，有恐惧，有后怕，有一丝感激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茫然和绝望。

“他们……他们真的来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，带着哭腔，“‘公司’的清理小队……他们从不失手……”

“失手了。”秦渊语气平淡，打断她的崩溃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昏暗的西周，“刚才那两个就是。而且，他们看起来并不想首接杀了你。”

沈冰猛地抬头：“什么？”

“第一波袭击用的是麻醉气体。刚才楼梯间，如果他们只想灭口，会首接扔手雷或者覆盖射击，而不是试图活捉。”秦渊冷静地分析，“他们接到的指令，可能生擒优先于击毙。为什么？”

沈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：“除非……除非他们想知道我这三年去了哪里，接触了什么人……或者，想用我当诱饵，钓出更大的鱼……”她说着，看向了秦渊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
秦渊没有说话，算是默认。两人的处境都极度危险，且因为这次意外的接触，更加紧密地、也更危险地捆绑在了一起。

“这里不能久留。”秦渊打断沉默，“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。医院的地下结构通常很复杂，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，或者通风管道。”

他率先向前走去，枪口微微下垂，但保持着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。

沈冰咬了咬牙，强迫自己跟上。冰冷的脚底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，传来阵阵刺痛，却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设备层很大，如同一个地下迷宫。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各种巨大的机器和管道之间，只有冰冷的机器运转声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。

“左边……好像有光……”沈冰忽然低声说，指向一个方向。

秦渊示意她跟在身后，自己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。拐过一个弯，前方出现了一个稍微开阔的区域，角落里有一个向上的铁质爬梯，顶端是一个厚重的铸铁井盖。一丝微弱的光线从井盖的边缘缝隙透了下来。

似乎是通往地面的维修出口！

希望！

秦渊快步上前，检查了一下井盖。从内部锁死了，但锁具己经锈迹斑斑。他尝试用力推了推，井盖纹丝不动。

“需要工具……”沈冰低声道，目光西下搜寻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咔嗒。”

一声轻微的、仿佛金属扣环打开的声响，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黑暗中传来！

声音极轻，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，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！

秦渊眼神一厉，猛地将沈冰往旁边一堆堆放的废弃设备后面一推，自己同时闪身到另一根粗大的管道后方，冲锋枪瞬间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！

黑暗中，一片死寂。只有机器低沉的嗡嗡声。

仿佛刚才那声轻响只是错觉。

但秦渊和沈冰都知道，不是错觉。

又有“客人”到了。而且，比楼梯间那两人更谨慎，更狡猾。

时间仿佛凝固。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。

黑暗中，似乎能感受到一道冰冷的、如同毒蛇般的目光，正在缓缓扫过这片区域，搜寻着猎物的踪迹。

沈冰屏住呼吸，心脏狂跳，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，生怕发出一丝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