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慕容瑾刚起,镇国公夫人那身边鹤草来叫了她,说成王妃来了国公府。
慕容瑾收拾妥当便去了前厅见客。
这成王妃不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,还是来赔礼道歉的。
成王妃见到慕容瑾,起身亲热的握住了她的手,如以往那般对着她嘘寒问暖。
“瑾儿怎么这般憔悴,我知道你父兄的事让你很难过,但是逝者已逝,别伤了身子。”
慕容瑾干涩酸痛的眼睛看向她,“多谢成王妃关心!”
成王妃没有提江清宴闹丧仪之事,她也没有提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成王妃这么客气,她不会主动撕破脸。
只是这婚退了,国公府与成王府注定要撕破脸。
“坐下说话。”
成王妃拉着慕容瑾坐下。
慕容瑾看了眼从上位走下来的母亲。
四目相对,镇国公夫人对她淡淡点头。
昨日的事镇国公夫人知道,慕容瑾从宫里回来与她促膝谈了许久,镇国公夫人支持她的决定。
母亲从来都是坚韧的,夫君儿子的死对她来说打击虽大,但她却依旧坚强,努力撑起镇国公府。
坐下后,成王妃才抓着慕容瑾的手说正事,“昨日之事是宴儿不对。”
她看着慕容瑾,语气有些责怪,“瑾儿你也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宴儿动手,还把事情闹到皇上那。”
“我不是责怪你,你看宴儿也被罚了,看在我的面子上事情便这样揭过去,你跟宴儿的婚事按照定好的日子办。”
家里大丧过后百日子女可完婚,不然就要守孝三年,他们本就定下了日子,早些把婚事成了最好。
这话一出,镇国公夫人和慕容瑾都皱起了眉。
死者为大,何况还是保卫疆土的功臣。
江清宴大闹出殡丧仪,此行为不恭不敬不仁不义,是对镇国公府的极大侮辱。
倒成了慕容瑾也有错。
慕容瑾将手从成王妃手中抽出,“昔日王妃待我不错,我对您也很敬重,但江清宴与慕辞娇苟且,更是大闹我父兄丧仪,这婚事作罢,成王府我高攀不起!”
镇国公夫人看着女儿,未阻止她,也未帮腔。
以她对慕容瑾的了解,无需她帮。
成王妃没想到慕容瑾不顺着她给的台阶下,眼底涌出不悦,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瑾,“瑾儿,如今镇国公府没有了男丁,你嫁给宴儿对镇国公府有利。宴儿是做的不对,可罚也罚了,你不要太过于任性,为镇国公府想想。”
她的意思是镇国公府人死茶凉,繁华不在,慕容瑾嫁进成王府是高攀,成王府还要她,她应该感恩戴德。
慕容瑾轻嗤,“国公府不劳成王妃记挂,我与成王府的婚事已经请旨皇上退了。”
她慕容瑾不仅是镇国公府嫡女,还是皇帝亲封的飞鹰左翼将军。镇国公与世子战死沙场,战功赫赫,镇国公府不需要她的“施舍”。
她不欲与成王妃多说,下了逐客令,“王妃请回吧。”
看着慕容瑾油盐不进的样子,成王妃也没有了耐心。
她猛然拍着茶几站起身,眼神凌厉,拿出身份架势来,“慕容瑾,你与成王府的婚事是先帝旨意,聘礼已经下了,日子也已经定下,你当真以为你一句不嫁就可以抗旨悔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