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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暗哨（第2页）

他低头，继续翻动肉串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
“渊叔，你刚才好厉害！”唐雨柔凑过来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带着后怕和崇拜，“我都吓死了，差点以为要烧起来！”

“凑巧。”秦渊言简意赅。

“才不是凑巧呢！”晓雯也挤过来，一脸兴奋，“老板你肯定练过！是不是那种传武高手？深藏不露的那种！”

秦渊没接话，递给她一把刚烤好的鱿鱼：“端给五号桌。”

“哦哦，好！”晓雯吐了吐舌头，赶紧端着盘子跑了。

唐雨柔看着秦渊沉默的侧脸，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渊叔好像不喜欢谈论这个。

午后两点，客流高峰稍稍过去。唐雨柔和晓雯帮着收拾完一波狼藉，累得额头见汗。

“渊叔，我和晓雯去旁边买杯奶茶，给你也带一杯吧？”唐雨柔擦着汗问。

“不用。”秦渊拿出一些零钱递过去，“想喝什么自己去买，歇会儿。”

“谢谢渊叔！”两个女孩高兴地接过钱，手拉手朝着巷口不远处的奶茶店跑去。

摊位前暂时清静下来。小丫头在里面洗刷餐具。

秦渊靠在摊车边，点了支烟，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。他用眼角的余光观察。

鸭舌帽男人不见了。

黑色轿车还在，但车窗完全关上，悄无声息。

他掐灭烟，走到摊位后方堆放杂物的小角落，假装整理纸箱。手指在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轻轻一抠，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、薄如蝉翼的金属片落入掌心。

他若无其事地首起身，走回烤架前。借着调整炭火的动作，指尖微动，将那枚小东西弹入了脚下堆积的煤灰之中。

几乎就在同时，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凉的蛛丝，轻轻拂过他的后颈。

来自更高处。

秦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，继续拿着铁钳拨弄炭火。但他的感官在这一刻提升到了极致。

斜对面那栋六层老居民楼。楼顶天台。

对方很谨慎，只是短暂地暴露了一下观察位置，立刻又隐匿起来。

专业的侦查小组。地面观察点，车辆支援点，制高点观察哨。配置齐全。

为了他一个“烧烤摊主”，出动这种规格的监视，真是……看得起他。

“蝰蛇”？还是国内某些对他过去感兴趣的人？

秦渊的心缓缓沉下去。麻烦，终究还是甩不脱。

他抬起头，望向巷口。唐雨柔和晓雯正捧着奶茶，笑嘻嘻地走回来，阳光洒在她们年轻鲜活的脸上，无忧无虑。

他的目光又扫过这条喧嚣、油腻、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巷。

这份短暂的、偷来的平静，恐怕就要到头了。

他深吸一口混杂着油烟和城市空气的味道，将最后一点烟蒂摁熄在铁盘里。

眼神深处，某种沉寂己久的东西，正在一点点苏醒。

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，无声地潜入了深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