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点你为龙,是时缘际遇,刚好我当年之所以学雷法也是恩承一位时姓祖师的点播,我便许你时姓,赐名雨君,亦是期盼你能成为时雨之使君,多行善事。”
藤龙抬起头来,龙目炯炯有神,高声道,
“谢恩师!”
————
庾阳西江上游,湖鼎山,黑龙寺。
昔日的禅宗宝刹如今已经化为魔龙巢穴,庾阳西境主人,南派的越王黎东淼凌空站立,面对南方,望向云梯山,眯眼看着那条在风雨雷霆中遨游咆哮的木龙,面沉如水,眼神晦暗。
庾阳不算大,一下子多出来三位四境,便显得拥挤了,叫人不适。
————
伶仃洋彼岸,九龙岛。
胡家兄弟凌空站立,看着那条在风雨雷霆中遨游咆哮的青龙,眼中都散发着神异的光芒,其中一个道,
“竟不想他还能点化灵龙?”
另一个点头,
“确实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。”
“跟着这样的人物,岂不是便宜了沐龙杖那小子?”
“不假。”
————
南海近海,与东海相交处,澎湖岛。
以元婴灵体之态现身的恶鬼子远远看着这一幕,脸色难看的厉害,半晌之后憋出来一句,
“看你能耐到几时!”
————
又三日。
程心瞻乘狮离开云梯山,横跨伶仃洋,径直来到了海湾彼岸的银瓶山。
银瓶山处于庾阳东部五山防线的正中间,是庾阳道门抵御南海妖魔的枢机和中坚力量。庾阳道门领袖,罗浮山掌教,邹师正就在此镇守。
这和衡山剑派教主邓青阳类似,魔潮汹涌,如果掌教不外镇阻拦,那南派就要打到家门口了。这对于一座传世悠久的宗门的声望名誉将是巨大的打击,而如果到了这一步还是难以击退魔教,那再下一步就是全力开启护山大阵,隔绝出入,封山自保了。就类似于如今苗疆和陇西的一些正道大派。
而一旦这样做,就意味着向世人宣布,正魔之争我先不管了,我只管道统传承。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,很多隐世派在立教之初就定下了这样的规矩,不管天下局势,只管问道求仙。
只是一旦这样做,也就意味着另一个问题,那就是自己的下宗别派、治下平民以及山外各处的山湖矿田都管不了了。如此一来,等大战过后,正道重新夺回失地,那这些夺回来的东西也就和封山隐世之宗没关系了,只会划分给除魔有功的宗派。
在过往历史上,有不少这样的隐世宗派就此一蹶不振,销声匿迹。就比如曾经的北道大宗,终南山楼观台,便是屡败屡隐,屡隐屡败,已成习惯。如今守着祖宗遗泽苟延残喘,听说在这一次魔潮中也没坚持太久,又封山了。
也有不少小宗派在除魔之战中屡立功勋,战后论赏分得不少好处,就此乘风而起的。比如西昆仑教就是在上一次魔潮中崛起的,成为雄镇西南的大派。只不过可惜,这次魔潮才开始,这座大派就在血神子手中覆灭了。
当然,还有一些有骨气的大宗,浴血杀敌,不隐不封,连祖师堂都被打成废墟,但最后又重续法统的。比如说衡山剑派就有这样的经历。如今来看,白云山安期观和伏霞湖红木岭教也有几分这样的意思了。
显然,罗浮山掌教能做出出山外镇的举动,而非藏山封山,就说明了罗浮山上下也都是硬骨头。有时候,光是这样一个信号,就足矣鼓动士气,左右战场了。
程心瞻来到银瓶山前。
他才来庾阳,便打败恶鬼子,收服云梯山,如今名震岭南,没有不认识他的。甫一现身,便被领进了银瓶山,在一座雅亭中等候,自有人通报邹师正来接待。
“先生来了!”
不一会,邹师正便来了,这位老道长喜气洋洋,春风满面,最近他的压力可不是小了一点点。不说西岸,就是东岸的九龙岛也消停了不少。他知道,这一切都要得益于眼前这位年轻的道士。
“邹教主,有礼了。”
程心瞻笑着见礼。
“莫客气,莫客气,走,先生,去我的庐舍,尝一尝岭南的鲜酿。”
邹师正一把握住程心瞻的手腕,要亲自引着他往山里走。
程心瞻见状却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