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那程思雨年纪小,对什么事情都好奇,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小丫头颇有吸引力,拼了命的要往那个方向挤,想要看一看是啥东西叮叮当当的这么好听。
程风和柳隐一个没注意,就被她带着从斜刺里撞进了人群,一头就撞到了一个正在摇铃的游方郎中的身上,把那郎中撞了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在地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正好走在那郎中旁边的一人伸手扶了那郎中一把,还喊了一声:“吴郎中小心。”
那郎中借着身旁之人的力,稳住了身形,对那扶住自己的路人拱手一礼:“谢谢邻家小哥。”
随即把目光放在了程风兄妹姐弟三人身上,脸上露出一些惶恐不安的神大态。
程风见妹妹闯的祸,差点把行人撞倒,本来想拱手认个错的,可又怕把松手把自己妹妹搞丢了,只能带着自家妹妹上前去,对着那郎中鞠了一躬。
“对不起,我妹妹年纪小,不懂事,撞到了你,还请先生原谅。”
那郎中看了看程风仨人,穿着打扮很是不俗,想来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孩,原以为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孩都是骄横跋扈的,自己今日撞上了,怕是横竖要有一些麻烦。
自己正想上去赔个礼,道个歉,没想到人家这么有礼貌,先主动上来道歉。
那郎中心里稍安,强挤出一个微微的笑,面容很自然的带着慈祥:“这位小公子客气了,小孩子嘛,毛毛躁躁很正常的,没什么关系,不用道歉的。”
程风见对方也很客气,并非无理之人,这才注意观看这位郎中的打扮,看了看这吴郎中的年龄,大约五十岁上下,人虽然很瘦削,却也精神头十足。
左手里拿着的招牌,上面写着:妙手回春,药到病除八个字,看看这招牌,口气不小。
又看右手拿着一个手摇铃铛,自家妹妹就是被他这叮当叮当的声音吸引过来的。
程风见对方年纪不小,就是游方郎中,出于对医者的尊重,程风便再次拱手道:“先生既是郎中,想必医术高明。
小可向来对医者都很感兴趣,敢问先生姓啥名谁,家住何处?”
那郎中脸上的神情逐渐的平静下来。拱手躬身行礼,说道:“小公子客气,老朽姓吴,就是这东山镇人士……”
这郎中姓吴,还是这东山镇本地人,又是个游方郎中?不会是这么巧吧?
吴郎中后面说了什么话,程风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脑子里就在想,这吴郎中会不会就是那位大神?
众人见程风居然没有动静,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,以为这程大少是听得入神,也不好提醒他,小心江湖骗子。
程风大脑里思绪正在自由飞翔,根本就没听见老郎中后面的话,直到这老先生不再说话了。
这才回过神来,继续问道:“老先生医术如此精湛,又是这东山镇本地人,还经常走街串巷四处游医,不知先生可是神医吴又可先生?”
郎中好奇,这小孩的口音不是本地人,怎的知道自己的名字,难道自己已经很有名气了吗?
老先生好奇,道:“小公子客气,老朽只是略通医理而已,神医之称实不敢当。又可正是老朽的字,不知小公子是从何得知老朽的名号?”
程风能怎么说?总不能说你这名号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,毕竟你是世界上最早着书立说的传染病学专家。
程风灵机一动,说道:“我听闻苏州一带藏龙卧虎,有位医术高超、医德高尚的游方郎中,名为吴又可,今日有缘得见,实乃幸事。”
吴又可听闻程风对自己赞誉有加,心中欢喜,笑道:“小公子过奖了,行医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,看不得如此高的赞誉。”
程风接着说:“先生对瘟疫之症的见解独到,这可是对杏林作出了重大贡献的。”
吴又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没想到这少年竟知晓自己在温疫之症方面的有研究。
他来了兴致,便与程风侃侃而谈,从病因病理到治疗方法,毫无保留。
程风毕竟也是有医学家传绝学的,从小到大也是学了十几年中医理论的人。
这有关医学方面的内容,大少是能听得懂的,不但听得懂,时不时的还能插上几句嘴,提出一些问题。
众学子见程大少竟然对一个游方郎中如此的感兴趣,在那郎中滔滔不绝的语言中眉飞色舞,看样子是兴奋的不行。
众学子们见他们聊得如此投入,很是担心程大少爷被江湖骗子所蒙蔽。也渐渐围拢过来,静静聆听着游方郎中说了些什么?
不知不觉,天色渐晚,程风意犹未尽,只是不好再打扰人家回家,便询问了吴又可的家庭住址,说是改日在登门拜访。
吴又可见这小孩长得甚是可爱,又对医术之道如此的感兴趣,自然是不愿打击他的积极性,便也同意了他上门拜访的要求。
目送吴又可走远,聊得忘乎所以的程风这才想起来,因为自己对游方郎中的热情。耽误了去桃花坞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