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头一头冲进来,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他问:“你们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话还没说完,立刻捂着肚子蹲了下去,他说:“不行,不行,我管不了你们。我还得去茅房。”胖头矮着身子窜了出去。
刁忠发看看阿新说:“阿新,你去把章沛然叫回来。”
阿新问:“叫他干什么?。”
刁忠发大声地说:“叫你去你就去!”
阿新说:“是!”边回答边跑步出去。
夜色中,阿新来到村口,根本看不见章沛然的踪影,他压着声音喊:“小章……小章……”喊了几声,章沛然才从一棵树后面转了出来。
阿新问:“章沛然,你站岗怎么站到树后面去了?”
章沛然说:“我,我要是站在明处,敌人要是真的打过来,可能我还没怎么着呢,就被敌人干掉了。”
阿新说:“好了,好了,我来替你站岗,你赶快回去。”
章沛然问:“怎么啦?”
阿新说:“大眼和大刘都犯病啦,不知道怎么搞的?”
章沛然说:“那我回去有什么用?”
阿新说:“班长叫你回去。你回去就知道了。”
章沛然把枪递给阿新,转身跑回去。他走进宿舍里,看见炕上大刘和大眼还在不停地翻滚,胖头进屋后又蹲在地上不停地哼哼。
刁忠发还是不动声色擦着他的盒子炮,他眼皮也没抬,叫道:“章沛然!”
章沛然立即答:“到!”
刁忠发说:“你看看,他们到底是怎么了。”
章沛然作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:“报告,我不知道!”
刁忠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:“你不知道?你敢说你不知道?”
章沛然说: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刁忠发把枪放在桌子上,站起来走近章沛然说:“章沛然,你知不知道,你使的这些手段,在江湖上都叫什么?”
章沛然心虚地不吱声。
刁忠发说:“这些都叫邪门歪道!”听到这,大刘和大眼也不打滚了,胖头也不哼哼了,都吃惊地望着刁忠发。
刁忠发继续说:“章沛然,你在馒头里面抹了巴豆粉,在洗脚水里放了蜂勾毒,在褂子上也抹了蛤蟆尿。我说的对吗?”
章沛然有点不屑地看看刁忠发,然后说:“是,你既然知道了,你就看着办吧。”
大刘挣扎着跳起来,要扑向章沛然说:“你这个小王八羔子!”
刁忠发轻轻一扯,就把大刘扯倒在炕上。胖头也怒目圆睁得要起身,被刁忠发用脚轻轻一点,也立马蹲下,动弹不得。
刁忠发说:“你们就好好歇着吧,你们现在连三岁孩子都打不过。”他着看章沛然说:“章沛然,你把门关上。”
章沛然赌气似地说:“关上就关上!”
章沛然反手就把门关上,他的手还没离开门板,电光火石之间,刁忠发已经出手,四支飞镖不偏不倚的正好插在他四个手指缝之间。章沛然被惊得目瞪口呆,那只手紧紧地贴在门板上,不敢动弹。
刁忠发走过去,不紧不慢,一只只把飞镖取下。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。其他的人也都惊呆了。章沛然还是没有缓过神来,手还是紧紧贴在门板上。刁忠发把他的手从门板上拿下来,大家这才缓过神来。大刘、大眼、胖头齐声叫好。刁忠发双手一扬,飞镖嗖的就不见了。章沛然呆呆地望着刁忠发,一脸敬佩。
刁忠发上前拍了拍呆若木鸡的章沛然说:“老子当兵杀人的时候,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转筋呢,敢在这儿玩阴的,算你有种。”
章沛然壮着胆子说:“我玩阴的,咱八路军讲究官兵平等,你们凭什么欺负新战士啊。”
刁忠发把章沛然扯起来,按在炕上说:“欺负你?你以为你这阵子在侦察班都在干什么?做苦力?我告诉你,你来侦察班这些天,一天都没白过。大刘每天让你打一大桶洗脚水,为什么?练你的臂力。胖头让你掏鸟蛋,那是为了练你的攀爬能力。以后打鬼子的炮楼,用得上。大眼让你下水摸鱼,那也是让你能学会泅渡。”
这番话把章沛然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刁忠发见状又说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把解药掏出来吧。”
章沛然急忙翻开自己的包袱,掏出几个纸包,分别塞到大刘、大眼和胖头的手里,然后真诚地说:“对不起了,各位大哥,小弟不明事理,还希望各位能够包涵包涵。”
大刘接过药就要往嘴里放。被章沛然一把拉住说:“大刘,这药是外用的。”说着,打开纸包,把药粉涂在大刘脚上,只一瞬间,大刘的脚就不痒了。接着,他又把另一包绿色的药粉涂在大眼背上,大眼背上的红疙瘩也立刻就消失了。
胖头愣愣地看着章沛然问:“我这药该涂在哪里啊?”
章沛然说:“你那是药丸,吞下去就好了。”胖头打开纸包,果然是几粒药丸。立刻倒进嘴里。片刻,胖头站起来说:“嘿,果真灵验啊,肚子不疼了。哎,我说章沛然,你这些阴招都是从哪里学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