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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4页）

影院外的灯光明亮刺眼，我洗了把脸，又慢悠悠地走回来。推开门时，光线从走廊泻进影厅的一角，照亮了那一排熟悉的座位。

我脚步微微一顿。

小郑坐在原处，身体略微侧着。女友的头靠在他肩上，发丝散落在他的胸前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，十指相扣。

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，把他们的侧影勾得分外安静——却亲密得有些刺眼。

我心口微颤，夹杂着各种情感，兴奋、刺激、委屈…

悄悄重新走回座位坐下，小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缓缓抬头，手却没有立刻松开。

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，悄悄地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。

手掌触感软乎温热，握在手里很舒服，想必小郑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吧？

昏暗的影厅里，两男一女，肢体暧昧地相互接触，让我心里忍不住抓狂，脑子里想入非非，以至于下半场电影都没有心思看下去。

走出影院时，夜幕已经落下，街边的路灯一点点亮起，我率先开口道：“小郑，要不要去我们酒店坐坐？”

小郑眼神一亮，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小璇，于是我又开口：“宝贝，你说呢？”

“哦…可以啊。”

小璇随口说道，接着加快了脚步走在前面，小郑提着饮料跟在旁边，不时抬头看看她，又若有所思地低下头。

我走在最后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，心里却像压着一团火，既兴奋，又莫名酸涩。

回到酒店时，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玻璃窗外，只剩下一种暧昧的安静。

“好美呀…”

小璇弯腰脱下鞋，连拖鞋都没换，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落地窗前，窗外的夜色铺满房间，黄浦江的水光在天花板上晃动。

“这种江景房，一晚得好几千吧？”

小郑换上拖鞋走了进来，看着窗外外滩的霓虹建筑群，啧啧称奇。

“出来玩嘛，当然要好好享受下。”

我随手把房卡丢在桌上，问：“要喝点什么？”

小璇没看我，又弯下腰脱掉了袜子，赤脚踩在地毯上。她的声音低低的：“中午红酒挺不错的，晚上再喝点吧。”

小郑立刻起身，去拿开瓶器和红酒。这一刻，我仿佛不那么躁动了，而是静下心来感受当下的气氛。

红酒开了，三只酒杯碰在一起。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散开，像某种信号。

一开始谁都没说话，安静的似乎能听得见窗外的江水拍打声。

小郑轻咳了一下，试探地说：“今天真的挺开心的，谢谢大哥请我吃饭。”

我笑着摇头：“你请我们看了电影，还送我老婆礼物，这顿算扯平。”

小璇也笑，但那笑很淡，像掩饰。她端着酒杯，一直看向窗外。玻璃上映着她的影子——两个身影，一真一幻。

我走过去，站在她身边。灯光被她的头发遮住，只剩一缕光顺着发梢滑落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没什么，”她顿了顿，“今天看那电影…还挺吓人的，好好的人…说死就死了…”

“璇姐，电影都是夸张的艺术，现实里哪有那么多意外。”小郑在一旁安慰道。

“我倒不这么认为。”我说，“电影是折射现实的艺术，有时现实生活比电影离更离奇。”

“好可怕唉…”小璇似乎恢复了些精力，眼神也开始变得清晰，“要是哪天我遇到这种意外，真的不敢相信…”

我揉了揉她的秀发，道：“所以啊，人生苦短，及时行乐。”

话音刚落，我注意到，小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她的侧脸上，那种目光，藏不住。

小璇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，迎着两道男性火热的视线，不紧不慢道：“我先去洗个澡，身上一身汗呢，你们聊。”

不等回答，她就踩着赤脚，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卧室。

听见卧室门合上，小郑突然松了口气，像是整个人都卸下担子般躺在沙发上。

我看了他一眼，有些挪揄道：“怎么？就累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