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慕清歌眸光一寒,转头看向沈雨薇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你做什么?”
“我做什么?我还要问你做什么!”沈雨薇得意洋洋晃着香囊,指着上面“慕”字对众人大声道,“你们看清楚了!这上面绣着我们安远侯府的‘慕’字,料子是上好的云锦,手艺分明是府里绣娘的手笔!慕清歌,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,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?还敢说不是你偷的!”
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,立刻将所有人注意力从诊脉之事转移到偷盗上来。
比起虚无缥缈的医术之争,显然是“侯府千金是小偷”这种丑闻更具冲击力。
“天哪,她竟然偷东西?”
“早就看她不像正经小姐,穿得那么寒酸,原来手脚不干净。”
“真是丢死人了,侯府怎么会认回这样的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鄙夷、轻蔑、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如潮水般向慕清歌涌来。身份被质疑,如今又被扣上小偷罪名,简直要将她彻底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。
慕清歌看着沈雨薇因兴奋而扭曲的脸,气得反而笑了。
这香囊是原主亲娘留下的遗物。原主视若珍宝贴身收藏,上面“慕”字是她娘亲手所绣,和侯府标记根本不是一种绣法。
可笑沈雨薇不识货,竟把它当成攻击自己的武器。
“沈小姐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慕清歌冷冷看着她,“你说这香囊是侯府的,可有证据?”
“证据?这上面的‘慕’字就是证据!”沈雨薇理直气壮,“整个京城,除了我们安远侯府,谁家还敢用这个字做标记?”
“是吗?”慕清歌眼神愈发冰冷,“那你倒说说,这香囊你是何时何地,在府里哪个角落见过的?”
沈雨薇被问得一噎,她当然没见过,这不过是他临时起意栽赃陷害的由头。
但她岂会承认,眼珠一转强词夺理。
“府里东西多了去了,我哪能件件都记得?反倒是你,一个乡巴佬突然有这么好的东西,不是偷的是哪来的?有本事你证明这东西是你的啊!”
这简直是强盗逻辑。
就在众人对着慕清歌指指点点,沈雨薇和慕婉柔都露出得意笑容,以为胜券在握之时——
“呃。。。。。。”
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可闻的痛苦呻吟,从地上那个被断定“已死”的男人喉间逸出。
全场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,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地上男人。
而正假模假样诊脉的慕婉柔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!
她感觉到自己手腕下那只手突然动了一下!
那只沾满血污的大手带着抗拒意味猛地推开她的手。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目光中,那只手艰难抬起,越过慕婉柔颤颤巍巍地。。。。。。伸向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慕清歌的方向。
男人眼睛依旧紧闭,面色苍白如纸,这完全是出于求生本能。
仿佛在无声告诉所有人——
那女人是庸医,而这个才是能救他的人!
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。
慕婉柔的“死亡断言”成了天大笑话。
沈雨薇的“偷盗污蔑”也显得苍白无力。
伤者下意识的选择如同一记响亮耳光狠狠精准扇在她们二人脸上!
火辣辣的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