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某些自诩正义的人士,便将此事传播开来。他平日里喜欢受到关注,便挑了个日子,继续与众人讲鹤归的腌臜旧事。
那人正滔滔不绝,忽觉眼前一暗,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他抬头一看,见是一个俊逸的青年人,腰侧挂着一把剑,正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。
可是他仍被这眼神盯得发毛,还没出声,就听那人说道:“不知先生这话是从哪里听到的?”
那人下意识一指,众人顺着看去,就见驿站一隅正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。
鹤归顿时明了。
竟是元震。
元震虽归属道门,却不被正统道门的人承认。在天台峰时,鹤归曾因此与他产生过争论。
但是元震来鸢都不可能单单是为了散布这种无聊的谣言。
鹤归心中冷笑。
若说春日之前,他还为此事自责,春日之后,舍利出世,儒门传承也隐隐有冒头的迹象。种种疑虑之下,真相有待商榷。
有人骂他鹤归可以,骂鹤酒星甚至整个归元派,不行。
元震不久前刚与子车渊平见过一面,后者打伤鹤归后,却没能致他于死地,因此一直不太畅快。
是故借着这股东风,元震试图将鹤归与子车渊平的矛盾再次激化,他就不信,没有关不渡在身边,鹤归能对付得了这位正佛的大宗师。
眼见鹤归朝他走来,元震不闪不避,甚至还露出一个笑。
可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因为鹤归说:“我师父不配拿道门传承,难道你就配?”
元震脸上顿时炸开一阵火辣的疼痛。
他本能得觉得今日的鹤归与天台峰的那个人有所不同,可他说不上来这份违和感究竟来自何处。
人群中不乏见多识广之人,有人曾亲历过那场折梅宴,认出了鹤归的脸。
议论声在两人背后嗡嗡响起。
“你的剑不是自己的剑,功力也并非自己勤修苦练而来。若说为世人不耻,谁更胜一筹,相信大家自有评断。”
鹤归笑着回头,却恰好撞进关不渡晦暗不明的眼中。
要说的话顿在喉头,便教元震有一瞬喘息:“作为归元派的叛徒,你没资格说我。”
鹤归冷冷一笑:“姑且按你所说,我就是归元派的叛徒。但当年一事错综复杂,真真假假难以判断,为何你就偏偏如此确定真相?莫非,当年归元派灭门,你也参与其中?”
这属实为偷换概念,但在众目睽睽之下,元震无法反驳。
他并没打算将自己牵扯进来,反正鹤归叛徒的名声已出,以后也不可能再继任道门传承。元震心思转的飞快,打算不再与他争辩。
哪知鹤归看见他起身,直接以剑柄压住他右肩,硬生生摁着他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别急着走啊。”鹤归轻轻一笑,“你是不是知道子车渊平在哪?”
元震神色一狞,正欲挥剑而起,鹤归却放突然开了他。
紧接着,一个黑色的木牌蓦然飞了过来。
元震下意识接住,便听鹤归说道:“飞鸢比武,叫子车渊平来鸢都郊外三里处荒地,三日后,我在那里等他。”
作者有话说:
还有一章晚上更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