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愚一直认为,越景和自始至终都是被陆鸣胁迫。一定是从小到大的环境造就了越景和不敢抗争的性格,更遑论忤逆陆鸣。
直到那天,他见到了越景和看陆鸣的眼神。
和想象中完全不同,至少不是毫无感情。
大学四年,他从没见过那样的越景和。
作为一个旁观者,他承认,除却其他,就凭这副完好的皮囊,就已经把其他人的路封死了,但他偏偏不信这个邪。
舒愚也跟着笑了笑,无视身后助手的催促,走向陆鸣,主动伸出手,“没想到陆总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,真是荣幸之至。”
“印象深刻。”
陆鸣没把手伸出去,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态,“毕竟舒先生的礼物实在……哦对,或许你已经忘了,我说的是那幅画,笔锋细腻,如身临其境。”
舒愚第一时间没明白陆鸣的意思,更不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那幅画,再者,如果陆鸣真看到了那画里的内容,不应该吃醋吗?
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快速划过,他顿时有些失态,“那天晚上的人,竟然是你!?”
陆鸣挑眉:“所以我才说要感谢你。”
舒愚心里凉透了,好在他是个理智的人,至少没有继续失态下去,“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,现在我们是同事关系,至少我和他也算半个同行,共同话题更多一些。”
“而陆总你,与他八竿子打不着,或许只适合做短暂的恋人,在这方面我很有信心。”
这期间舒愚身后的助手都要急疯了,一方面是真没时间了,另一方面则是怕他得罪陆鸣。
“八竿子打不着。”陆鸣饶有兴致地把这句又重复一遍,评价道:“不错的自信。”
舒愚还能再继续自信下去,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,陆鸣手机也振动一下,不用解锁就能看到未读消息:「我下来了。」
陆鸣这才站直身体,旁边的车挡住视线,他猜测越景和应该停下了脚步,好在能听见声音:“舒制片,还没走?在这儿和我哥说什么呢。”
舒愚得心应手地笑了笑,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,完全不顾后面逐渐抓狂的助手,“正好碰到陆总,没忍住多聊了两句,怎么,陆总送你回去吗,要不我顺路带你?”
越景和过去打开车门,很礼貌,又不是很礼貌。
“不用了,我们同居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舒愚表情彻底僵硬。
陆鸣笑了笑,上车前,补刀一句:“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和嘲讽没什么区别。
等把车开出去了,通过倒车镜看后面还站在原地的舒愚,唇角弧度淡了几分:“怎么不问问我们刚才聊了什么。”
越景和跟吃了枪子一样,“我才不管你们聊了什么。”
“行。”陆鸣尽量用不在意的语气问:“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负责的内容很少,应该很快,不会太久。”
“哦。”
陆鸣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。
越景和玩弄着安全带,拽得有些长,反弹回去打在身上痛得他下意识坐直些,更生气了,“我记得他出门时还挺着急的,这种情况下怎么都要和你聊两句,还有你也是,和谁都能聊聊,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健谈?”
陆鸣:“……”
真是好一个倒打一耙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