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您想多了,一点也不怪。”越景和特别笃定地说。
导演到底不是专业的,虽然总觉得不大对,但还是相信了这样的鬼话,主动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,越景和婉转拒绝,拒绝了对方的好意,片刻都没耽搁,直接回到公寓。
手机再次震动一声。
这次是陆鸣发来的:「你老实一点,我爸和爷爷都在公司,来开股东会议,你别信息轰炸我。」
他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越景和两小时前,曾发一条暧昧不明的「我想你了」过去。
越景和笑笑,说:「那我待会儿再想你」。
不回了。
和陆鸣聊天就是这样,突然断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,只有轰炸久了才会得到几句敷衍的回答。
他把手机放下,去客厅收拾东西,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整理好,衣服全部挂在衣架上,他们有些衣服款式很像,放在一起很难分清楚是谁的,越景和在收拾的时候,特地把陆鸣的衣服放进自己衣柜里。
做完这些事才回卧室的床上躺着,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,只能翻身再去把衣服翻出来。
人在太久睡不着觉的时候是很脆弱的。
齐霖即将和陆笑争结婚,也就代表齐霖和陆鸣彻底结束了。
以陆家人的行事风格,应该会很快安排下一个合适人选,空窗期绝不会持续太久。
陆鸣会和别人谈恋爱吗,他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子的?
在国外的这些年,陆鸣一直在想,他对待情人与对待弟弟的区别会在哪里。
他会在雷雨天轻抚爱人的后背,陪他睡觉吗;会宠溺地对爱人笑吗;会让对方把手伸进他衣服口袋吗;雨伞会向对方倾斜吗?会亲吻会做*吗,又会说怎样的情话?他,会是合格的爱人吗,比做哥哥还合格吗?
会的,全部会的。
越景和明白这只是庸人自扰,可每每想到,心里就酸得直冒泡泡,年幼时,他总心安理得地表露出浓烈的掌控欲,怎么长大以后,反而丧失了这样的资格。
越景和痛苦地用衣服盖住脑袋,又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天在夜总会里的亲吻。
潮湿的、缠绵的、柔软的,汹涌得让他恐惧又沉迷,那时的陆鸣好陌生,像是玩弄人心的个中高手,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或许,那正是陆鸣对待情人时的冰山一角。
明明只是想一想,越景和却觉得嘴唇比那天夜晚还要滚烫,他沉闷地喘了一声,再次把衣服扯开,迷离的视线盯着吊灯,胸口伴随粗喘起伏。
如果说陆鸣这两个字是迷药。
那么回忆就是催情剂。
他向来没有抵抗力,越挣扎就越是深陷。
何至于此,只靠回忆就能带来欢愉。
越景和手指颤抖,小心翼翼地伸进被子里,迷离的视线聚焦了些,但雾气反而加深几分,凝聚成水珠。被子下起伏明显,时间概念被抽空,哥哥,陆鸣,他在心中无声呢喃。
直到身体猛然僵了一下,呼吸几乎停止,又过几秒才瘫软下去,侧身抱着陆鸣的衣服,额前发丝沾染几分汗水。
究竟是得到了释放,还是更加空虚。
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,越景和心里酸涩难忍,像是做了错事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心中的血和泪混合在一起,他微微蜷缩身体,掌心隔着一层衣服放在胸口,直到心跳逐渐平复下来才重新睁开双眼。
自己造下的恶果,只能自己处理,越景和去浴室洗了个澡,水声可以掩盖一切,也可以冲淡所有坏事的痕迹。
越景和心中只剩悲凉。
他穿着浴袍出去,想重新上床睡个觉,谁知刚离开浴室都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门铃声,按得很急,催命一样。
不可能是陆鸣,他最近很忙,又在刻意回避,这个时候必不会出现。
又或者是越东平?
他如果来了,向来都是用力砸门,才不会按铃。
越景和现在思维卡顿,想不通这种问题,懒洋洋地抬脚过去把门打开,有些奇怪,外面空荡荡的,直到低下头……哦,原来是个小屁孩。
越景和拦在门口,面色不虞,“你来做什么,找陆鸣?他不在,你找错地方了,少来这里骚扰我,或者你直接去公司找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