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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祁放的那条里存着他各个时期的照片。
司清眸光定在去年九月那张。
那个时候祁放的头发比现在要长一些,大概到后颈的位置,半扎在脑后。
她最后一次见他,是在唐有旻和祁放的视频通话里,当时他头发的长度大概就到这个位置。
唐有旻是司清继父的弟弟,只年长她一岁,按辈分来算确是她实打实的小叔叔。
在司清和祁放为数不多的人际交集里,他是其中之一。
祁放高二下学期从山城转学回京城后,有段时间特别颓。
一个人生活,作息没规律,甚至还因为睡过头,转学考也只参加了几科。
高中时期唐有旻是住校的,每周五放假才能拿到手机,偶尔会给祁放打个电话问问人死了没。
那天唐有旻买菜回来,司清听见他在和谁打电话。
“你家没镜子还没点儿尿?你去照照,看你现在还像个人么?”
“尿是磨砂的。”对方说。
话有点儿糙,那头的声音低哑得厉害,司清也没能听出来是谁。
“你就作吧,”唐有旻气笑,气势汹汹地举着手机朝她走过来,“来,司清你看看。”
闻声,司清掀眸。
屏幕那头光线很暗,像是拉着窗帘还没开灯。
电脑屏幕的蓝色调光晕切割出男生凌厉的轮廓,他眉眼低耷,极浅地扫了下手机屏幕。
凭着幽微的光,司清认出对面是祁放。
很丧,和她印象里肆意张扬的少年相去甚远。
她无意识攥紧手心,心脏像被裹满水汽的棉花包裹住,无端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。
她在想,他去了京城是不是不开心,是不是孤单了。
想他的家人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山城,又让他一个人生活在京城。
可没立场的过分关心和对他家人的擅自揣度都是越界。
司清一瞬间想了很多。
直到再次听见唐有旻的声音才抽神。
“看这人像不像鬼?”
祁放生了张轻而易举就能获人青眼的皮囊,司清觉得他就算披麻袋也是好看的。
所以唐有旻说他像鬼就很过分了。
她根本说不出这么重的话。
况且那段时间刚好也时兴这种颓丧的风格。
“这是homeless。。。。。。”风。
她试图普及给唐有旻听,可话没说完,这人的手机险些怼她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