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没有不及格组,就不必花费心力教他们读书,而且班级的平均分数也会上升。
“这种事情……欸,绫小路同学。绫小路同学也说点什么呀。”
“如果堀北做出这种结论,那这样也没关系吧?”“绫、绫小路同学,连你也说出这种话吗?”
“嗯,我不至于想抛下那些家伙,但我本身不是教书的料,所以也无能为力。到头来也和堀北没什么两样。”“………这样啊,我知道了。”栉田的表情罩上一层阴影,拿着书包便站了起来。
“我一定会想办法的。我绝对不要这么早就和大家分别。”
“栉田同学,你是真心这么想的吗?”“………我不想对须藤同学和池同学他们见死不救。难道我不能这么想吗?!“你如果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话,那就没关系。但我不认为你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。”我惊讶地看向堀北,仿佛看破栉田心中的想法,栉田表现的手足无措不禁让我嗤笑。正如堀北所说,栉田从头到尾帮助堀北的行径乃至于到帮须藤等人辅导,都是为了营造出自己乐于助人的形象罢了,我们对她而言只是她塑造自己形象利用的工具。
“什么啊,我不懂你的意思。为什么堀北同学能这样毫不在乎地说出这种树敌的话?这样子……我很伤心。”栉田低下了头,但她像是想打起精神般,立刻就将头抬了起来。
“…那就这样吧。两位,明天见。”栉田简短地留下这句话,连她也站起来走掉了。
我们就这样瞬间回到了最初的两人状态。
图书馆立刻成了一片寂静。
“辛苦你了呢。读书会到此结束。”“似乎是这样吧。”鸦雀无声的图书馆,安静得让人害怕。
刚踏出图书馆的玻璃门,我便循着栉田的身影快步跟上,视线牢牢锁着她走向天台的背影。
此刻的校园早已褪去白日的喧闹,夕阳的余晖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,零星的脚步声消散在走廊尽头,连风掠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——这个时间点,大部分学生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,唯有天台这片角落,成了无人打扰的隐秘空间。
?
作为熟知剧情走向的人,我再清楚不过她此刻来这里的目的:哪里是散心,分明是为了卸下伪装,痛快发泄。
平日里的栉田,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——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,会主动帮同学捡拾散落的笔记,会耐心为落后的人讲解难题,那副积极阳光、乐于助人的模样,几乎成了她的“专属标签”。
可没人知道,这标签之下藏着怎样的另一面:是压抑到极致的负面情绪,是不愿示人的真实心性。
就像此刻,她避开所有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楼顶,不过是想趁着四下无人,将对堀北的怨恨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——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诅咒,那些连呼吸都带着厌恶的心情,终于能在这片寂静里暴露无遗。
?
我还知道,她这般“温柔”的假面,早在小学、初中时便已戴在脸上。
年复一年地扮演着他人期待的角色,压力像积雨云般在心底不断堆积。
为了不让这份压抑撑破伪装,她总会悄悄在匿名博客里,把所有的不快、委屈、怨怼一股脑地倾吐出来,那里才是她唯一的情绪出口。
?
直到某天,那本以为永远安全的博客,被初中同班同学偶然撞见。
秘密曝光的瞬间,她从众人喜爱的“温柔少女”,一夜沦为全班排挤的对象。
可谁也没料到,看似柔弱的她竟握有最锋利的武器——“真相”。
她毫不犹豫地将全班同学的秘密公之于众:那些暗藏在心中的情愫,那些背后议论他人的闲言碎语,那些不愿被提及的隐私…………瞬间,原本指向她的矛头纷纷调转,所有人都将怒火发泄到自己怨恨的对象身上,整个班级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,彻底陷入互相指责、混乱不堪的境地。
而关于这段过往,堀北其实也只听过零星的传闻,从未知晓详情。
可栉田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:只要有人窥见了她的另一面,就必须从这所学校里消失。
?
思绪间,我已悄悄绕到天台扶手旁,借着栏杆的遮挡,小心翼翼地朝屋顶那扇铁门的方向探头。
只见栉田独自站在那里,脊背挺得笔直,目光紧紧锁着那扇门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她的视线在门扉上停留了许久,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任何晃动的身影,没有半点多余的声响,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了一瞬——只是那瞬间的松懈里,仍藏着挥之不去的警惕。
“啊…………烦死了。”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栉田发出的低沉声音还是让我为之一颤,那与平常如银铃般悦耳的清脆声音,此刻全然消失不见。
“真的好烦,气死我了,怎么不去死一死啊…………”栉田像在念诅咒咒文般低声咒骂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