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表达不满,夏今昭轻轻捶了下她的肩膀,明希啧声,报复地握住她的脚踝,用袜口的松紧带绷她。
两人就着小打小闹,几秒的路硬生生走了近两分钟。
等明希把人放在床上时,特意拉下被褥,将夏今昭捂得严严实实。期间,对方视线片寸不落在她身上。
“要走吗?”
“店长给我准备了晚饭,不回去不行。”明希仔细掖好被角,确保没有漏风的地方。
“你呢,难得的假期好好休息,如果有需要带的东西,请给周助理打电话,如果是想找人聊天,随时联系我。”
絮絮叨叨说完一堆,她转身准备离开。
尾指被勾住,扭头见夏今昭在看自己。
客厅的光照向门口,呈现熬煮后的焦糖色泽。两人对视,明希听对方小小声说。
“我想拥有一个告别吻。”
她确信夏今昭在半梦半醒时喜欢撒娇。
拒绝的话到嘴边,始终开不了口,毕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吻。
阴影笼罩,夏今昭透过拉开的衣领,隐约窥见明希凹陷的锁骨。随即,一个蜻蜓点水的触碰落在额间。
趁对方没抽离,她迅速伸手,捧住对方的脸颊,吻上唇珠,又恶劣地啃咬了下。
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明希彻底懵了,她抚上嘴唇,不可置信。
不知最后怎么离开金杉公寓,直到人在店内,还在回味那细密疼痛下的温情。
小猫跳上桌面,贪婪嗅着喷香的鸡肉。见状,劳拉撕下一小块,递到它的嘴边。
注意到明希的失神,她说:“不是喜欢吃这个吗,怎么都不动嘴?”
一下午不见明希人影,就算客人再多,也不至于熬到七八点才回来。猜到她跑去姐姐那边,劳拉没多问。
“姐,我好像恋爱了。”明希像个输入指定程序的机器,麻木地攥住餐叉。
“嗨,不就是恋爱,还以为什么大事,”劳拉不以为意,“恋爱好啊,但也记得别耽误工作。”
“可是——哎,你不懂。”明希欲言又止。
“我没有恋爱经验,确实不太懂,只是店里经常来年轻情侣,还是要提醒你,既然真心喜欢,就要好好珍惜,不要摆架子,上次有个小伙不就是……”
作为隔代,劳拉的道理永远一箩筐,知道这位丰腴的小妇人出于好心,可明希仍旧消受不起。
“要合理规划支出,爱是相互的。”
夏今昭给了她一张黑卡。
“你性格活泼,更该主动点。”
夏今昭情人节跑到楼下给她送花。
“最重要的是专一。”
上回和她有情感瓜葛的,已经离婚一年有余。
估摸劳拉要有阵子才消停,明希放下刀叉,抱起吃得油光满面的小猫道。
“我吃饱了,先上楼洗澡。”
不等对方回答,她噔噔噔踩上楼梯,快速钻进房间。碰瓷王从怀里溜走,跑到窝旁边舔毛。
周围安静,人就容易胡思乱想,比如现在的明希,盯着桌上枯萎的玫瑰花发呆。
在她还没理清时,纷乱混杂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,把仅存的理智消磨殆尽。唇角的温度,或是夏今昭的侧脸,劳拉语重心长的一番话,在脑海不断闪回轮播。
明希来回在黑暗中摸索,不断试探如何与另一半相处。爱情于她而言是太沉重庄严的课题,在原来的世界里,自己从未认真考虑过,即使有热心的朋友介绍对象,也只是止步混日子的层面。
她急需一位爱情导师,起到迷雾中灯塔的作用。
憧憬与踌躇皆有的情绪,像清晨迷雾淡淡浮泛心头。毫无头绪下,她索性走到桌前,扒拉那些失去水分的花。
压在瓶下的,还有一张无限额黑卡。度过冲动消费的劲头,明希对花钱没太多欲望,因而从未动用。
好像自始至终,都是夏今昭追在她身后跑。